对于女子这一冷语,帝晨儿不急,反倒是微微一笑,自瞧得了女子的第一眼起,这少年的脑子里便早已忘记了昔日的‘结发夫妻’以及为他所披荆斩棘,在外冒险游说南蛮第一山系的墨匀儿。
“姑娘,我并非擅闯,只是前来借贵宫一物,并没有冒犯之意。”帝晨儿翩翩风度,温声笑道。
“屁话!”浓眉小眼的男妖顿时喝道:“你若非擅闯,方才怎地想杀了我!?”
瞧得少年并不理会自己,且他那双放光的眼睛始终是盯着青青,男妖赶忙转身,对着美眸微眯,冷视少年的女子言道:“青青,你可别信他!日晷四分天内别无二路,门就在祠堂之内,我见他时,他却在两木湖中,一定是偷偷跑进来的,因为被我发现,然后才对我大打出手!”
名为青青的女子微微点了头,“傻强,你莫不是要言我守门不利?”
“啊?不是不是。”名为傻强的浓眉小眼之妖赶忙摇了头,皱了眉,“不对呀~我疏忽大意了也在情理之中,可是青青你……你不可能不知道‘门’的一举一动呀,他们……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青青微颦秀眉,“这正是我要询问的话。”
言至此,女子微抬雪白下颚,朝着少年轻点,红唇微启道:“告诉我,你是怎么入得这两木林的。”
帝晨儿眉梢微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更不乏开山劈洞的大能之辈,凡事又并无绝对,万一这日晷四分天也许根本就不只那一处‘门’呢?”
“我对大千世界不感兴趣。”青青冷言,“两木林是我的领地,亦是我的坟墓,所以此处只能有一处‘门’,若多了,那我只好趁早将其堵上。”
帝晨儿微怔,问道:“姑娘这话首入耳时凌厉霸道,但为何在下却听得了这话中所带着的些许悲凉之意?”
“告诉我,你是如何进得两木林的,又是为何而来,因何而来。”青青负剑的手微抬,指向了少年,“我的剑,不斩无由之主。”
“曾有人对我言过日晷四分天,四天不相连,可我偏偏就遇上了那打破此言的路,由冰窟之地至了淬火崖;亦有人对我言过日晷四分天,四天唯有一门可入可回,可我又偏偏遇上了能够打破此言的人,他指引了前来此地的路,他之所求为金沙点墨笔,而我之所求,只为双眼复明,治愈身躯。”
言至此,帝晨儿同样持剑微扬,学着女子的样子点向了女子,微笑道:“我的剑,不斩心仪之人。”
“臭不要脸的家伙!”大傻强怒发冲冠,一气之下便已震踏了虚空,面部棕黄色的纹路瞬间的绽放了光泽,同时一股强悍的妖气顿时间的便覆盖在了他的那一掌之上,直奔帝晨儿而来!
瞧得他的怒意,名为青青的女子却无动于衷,只是望着那开始持剑而动的少年,默默的微声念了句,“心仪……”
这位被傻强所亲昵称为‘青青’的女子,其名为江悔青,而这个名字正是羽山青鸾宫的南执事,身为杀伐虎后的江堂婉所亲起,至于杀伐虎后为何要给如此一俊美的女娃娃起得这么一个极具男人味道的名字,也许世间唯有江堂婉以及江堂展同青鸾宫宫主所晓得。
自千年前江悔青记事起,她便只活在这两木林内,那时的两木林中只有她一人孤僻冷寂,虽然唯一所识的舅舅江堂展每日都会前来与此照顾她的衣食起居,教她识字练剑,可是终究也耐不过日复一日的,大半日的冷清无聊。
约莫如此过了五百年,舅舅江堂展最后一次来此是带着一个名为冯笑笑的丫头,江堂展还告知了江悔青要好生带小丫头玩乐,不许欺负与她。偏偏就是这么一句话,江悔青便讨厌上了冯笑笑这位身份尊贵的主。
那丫头爱笑,江悔青每逢见到,心中就更为的讨厌,总是会想法设法的将那丫头所荡的秋千给动了手脚,让其摔个狗啃泥。
第一次时那丫头哭了,曾放言‘人家再也不来两木林中荡秋千啦!’
可是隔了一月之久,冯笑笑那丫头还是来了,这一次带她来的就不再是了江悔青的舅舅江堂展,而是一个比她江悔青要年长千岁的冰冷女子,
冰冷女子见她江悔青时,四目相对下,二人已是水火不容。
她喝她:“你若再敢欺负与她,我便会亲自打折你的腿!”
她不惧,轻蔑冷哼,只道了一言“要你管!”,而后便转身离去,无聊的坐在了某棵大树的枝干上,表面上静望不夜的‘天空’,心中却暗自生计,一直待到冰冷女子入屋内为冯笑笑做饭,江悔青瞅准了时机,隔着数里之远,用自身所学,手拈一尖锐枝干便是猛然一甩,迅猛飞出。
冯笑笑正荡秋千荡的兴起,笑的不亦乐乎,可是就在小丫头高高荡起的那一瞬,飞枝划过,麻绳断,小丫头直接是被抛飞而出。
这一次……小丫头狗啃泥的更为厉害,当冰冷女子听得哭声匆匆出来时,瞧得冯笑笑此时的惨样,直接是握断了手中的寒铁所制的锅铲。
那一次冯笑笑磕掉了两颗门牙,弄得满嘴是血;那冰冷女子恨得咬牙切齿;江悔青喜的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