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世摇了摇头道:“不尽然。因为拿不定大的主意,所以便在‘是让你们死’,还是‘留着你们’之间做着纠结。”
白贞道:“让我们死,是为了彻底的掀开南蛮妖族与华夏妖族的战争;留着我们,是为了向堕天投诚时所用。我所言对与不对?”
冯乐世不置可否的一笑:“白娘子接下来是不是又要说‘第三条路’了?”
白贞颔首道:“不强求,但第三条路确实要比得‘战’损失少些,比得‘投’更有骨气些。结局也会在战与投两侧摇摆,若幸运些,也许真的能够达成青帝龙泉在数千年前的所愿。”
冯乐世无奈一笑:“无论是选‘战’还是您所提的‘第三条路’,这些无疑都是在赌,拿着南蛮妖族的性命在赌。但是若‘投’就不一样了,也许尊严会被辱没,但是却无伤大雅,不必拼的鱼死网破。”
白贞笑道:“我不熟堕天,但我深知刘玄谨的为人,若是能‘投’当真是好,但若是打着招降的旗号而想着轻而易举的做什么事的话,那时变得猝不及防,损失可要比的战争来的更大。”
话至此,白贞抚了抚肚子,补充道:“我有身孕,所以无法成为你们的主心骨。是战是投也是你们的事情,但若是你们选择了第三条路的话,我家晨儿也许能够为你们开辟一条全新的路。”
“我观察了他许久。”冯乐世摇了摇头:“难当大任。”
白贞无奈一笑:“若你这般说的话那我便无言了,算是对你也失去了信心。与你对晨儿的评价一样,你也难当大任。”
冯乐世微微皱眉,反问道:“您就这么信他?”
白贞笑而不语,墨匀儿想要插嘴却被白贞给拦下了,就在这时,随着洞口处的妖兵一声声的惊呼,帝晨儿缓缓的站起了身来,笑问道:“我小姨不信我,那她还会信谁?”
冯乐世闻言一惊,“你……你为何不曾……”
“不曾什么?”帝晨儿挑眉一笑,整了整衣衫,缓步走到了白贞和墨匀儿的身前,一脸玩味的看着惊诧不已的冯乐世道:“既然堕天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南蛮妖族,我帝晨儿不奢求什么,也不会秉持谁人的理念,我就是我,我就是帝晨儿。若你信得过我,我便带你们一起灭了堕天,若你信不过我,那便依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冯乐世肃然的眸子上下好生的又打量了一番帝晨儿,深深咽了口唾液道:“你明明舔了酒,吃了肉,可为什么没有中【无相毒】?”
帝晨儿挑眉一笑,继而肃然道:“谈这个就偏移了主题吧?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要好些,毕竟时间紧迫,错失了妖王之属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南蛮妖族被屠戮殆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冯乐世整理了自己的容颜,恢复了一派的肃然道:“主战的话妖王之属确实是一个最为要好的关键点,但是莫要忘了,华夏妖族汇聚南蛮之地,若南蛮妖族在那时发起战争,华夏妖族便会连心,不仅给南蛮妖族一个挑起争端的不好的名头,同样的也会让南蛮妖族陷入与整个华夏妖族做抗争的不好结果。”
“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拐弯抹角?”帝晨儿耸了耸肩,突然地面色肃然道:“跟我走你们便有了一个比天还大的噱头,那便是为妖庭白帝复仇!且同时再打上遵从青帝龙泉‘妖本同宗’的名号,若这还不是为了妖界大义的话,还能是为了什么?”
冯乐世一时语塞,手负与背似是在做着什么样的沉思,整个毒蜂洞内此时安静的很,氛围压抑的很,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冯乐世一人的身上。山洞内传来了冯乐世声声沉重的踱步之音,可是他却迟迟的拿不定主意,片刻后朝着洞外看了一眼毒蜂洞的子民,无奈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帝晨儿摆了摆手道:“给你考虑的时间也不多了,希望明日你能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若是不选小姨给你们提供的第三条路的话,我帝晨儿也不会埋怨什么,毕竟你也知道,有小姨和匀儿在,我们想走,现在的毒蜂洞可留不住我们!”
冯乐世深吸了口气,肃穆朝着帝晨儿又是好生打量了一番,他想不通为什么帝晨儿能够在中了无色无味的【无相毒】后会断然无事,更想不通的是,这个原本会因为一件小事就任性的孩子,却能突然地转变了自己对他的印象,还有帝晨儿的那番话,句句如针,戳中了冯乐世的要害之处。
片刻后,冯乐世轻咳了一声,皱着眉头,对着妖兵们吩咐道:“你们且下去吧,好生的腾出一处居住的山洞来,再做一些正经的食物好生招待毒蜂洞的诸位贵客,记住,要好生招待。”
妖兵们尊了“是”,而后便见得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几人背走了墨七墨八以及墨均,后有下人们为帝晨儿三人引路。
而冯乐世也在这时候紧皱着眉头匆匆的朝着宝座之侧的那处山洞走去了。
帝晨儿瞧得这一切之后,对着白贞欣然一笑,白贞无奈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帝晨儿心满意足。墨匀儿瞧得他真的无事后,也就放了心,暗自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