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苍穹之上突然地开始斗转星移了起来,云层滚滚盘旋,仿若绕着柱子的蟠龙,星光暗淡,绕柱蟠龙般的云层在成型的那一刻突然地无风自散,演变成了江河,河流似倒灌继而干涸,旋即又演变成了山川,接连崩溃坍塌。
辰星子拖着玄甲星落盘抬头看着那异样,苍眉微皱。
白染亦是看得了那苍穹的天生异象,他浅浅一笑:“妖相,你可知那异象之所兆?”
辰星子见他没问吉凶祸福,无奈的叹了口气。
若是放在先前,他定然会首先问吉凶,若是凶兆他便听,若是吉兆他便出奇的不想听。白帝怪的很,每每推天算命,他总是偏偏只听凶兆,不问吉瑞。
见得辰星子拖沓,帝晨儿急问道:“你倒是说呀,那异象到底是个什么征兆!”
辰星子看着帝晨儿那急切的面容,又看了一眼白染的淡然神色,继而像是身背大山一般的扫视了一眼此时所有正看着他的妖将,无奈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反问道:“白帝,今日为何不问了吉凶祸福?”
白染深吸了口气,无奈道:“妖相呀妖相,你倒是也学会了甩锅呀。”
帝晨儿听不明白,赶忙问道:“舅舅,什么个意思呀?到底是凶还是吉?我看那江河倒灌预兆的就是我们破困境的力道,那山川崩碎,就预示着仙门崩裂,奈我们不住!这绝对的是吉……”
“晨儿不是和舅舅一样不信命的吗?”白染打断了他,挑眉道。
帝晨儿一愣,咧嘴一笑,羞涩道:“我就信这一次~”
辰星子见得二人嬉笑的模样,袖袍下的手正飞速的掐指算着天命,忽然间的一惊,他的眉头拧做了一团。
像是提醒一般,辰星子直言道:“白帝,难道就没有什么东西要送给少帝的吗?”
帝晨儿一愣,皱眉厉声问责道:“你什么意思呀!?”
白染无奈摇了摇头,抬起手狠狠的朝着帝晨儿的脑袋敲了去,“不能这般没大没小,舅舅何时教过你这等的不知礼数了?”
帝晨儿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无奈的低下了头,对着辰星子道了声:“对不起妖相,帝晨儿没大没小,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辰星子看向了白染,见他点头,而后长长叹了口气,“少帝,前路坎坷,望自珍重!日后可要注意了言辞,这在老朽这里虽算不得什么,可是若至了什么大人物的耳中,可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帝晨儿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妖相严重了吧,我还有舅舅和小姨,不是还有你们的嘛~”
谈吐间,白贞颦眉揉了揉帝晨儿的脑袋,她苦笑道:“傻晨儿就这般无忧无虑的活着便是最好的了。”
帝晨儿欲问为什么,可是还未等他说出口,女娲及三清四御已至了他们的面前。
女娲肃穆道:“白染,你可知自己罪孽深重?”
见得女娲,白染的眸子瞬间的冰冷起来,泛着浓浓的杀意,他冷哼道:“女娲!天叶偷袭算什么本事!?莫不是你也怕了与本王的正面交锋,这才会出此下策!?”
女娲浅浅一笑,红唇微启:“白染,这天地间没人能够拦得住你,包括你自己本身也无法阻止自己。你心中的仇恨压抑的太久了些,至于白羽儿,那是她的宿命亦是她自己的选择,你莫要误怪与我。”
“屁话!”白染爆了粗口,手中已握住了暗灵剑,他躺在白贞的怀中剑指女娲,冷冷道:“女娲,你背叛妖庭,误导羽儿,不仅害死了她,还使得她名声破裂!本王早就想找你算账了!今日新仇旧恨咱们一并解决了吧!”
说着,白染便在白贞的搀扶之下缓缓的站起了身来,脚如重石,身似压山,但依然不惧那悬空而立的女娲娘娘。
女娲见他执着,无奈叹了口气,肃然道:“白染,你已中了天叶之伤,妖气再难施展,如今唯有那鸿钧道祖的指骨能助你仙气,可你莫不是忘了那体内的妖仙平衡?若你再执迷下去,恐正对那天生异象,风云破灭,山河崩塌消散,终化为天地凡尘。”
帝晨儿闻言一怔,这话到了女娲的嘴里怎么听着都别扭,一时弄得他怒火中烧,吼道:“你懂什么!那异样是说的你们!还有,别闹了,我们也不想和你们打了,让我们走吧,保证舅舅不再找你们麻烦!”
女娲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异象已出,白染又执迷与此,万般劝阻皆难拦,入云蛟龙终碎山河百川,沉沦天地灵尘。”
“我听不懂!”帝晨儿皱眉一怒:“你就说放不放我们走吧!”
女娲浅浅一笑,纤指点向了白染,淡然道:“这就要看他的选择了。麻衣妖相,你不也算得出这天生异象……”
未等女娲话尽,面色沉重的辰星子忽的高亢道:“天生异象,吾帝命陨与此!可那又如何?麻衣妖相终究还是白帝的辰星子。启阵吧!黄泉路上,老朽,再陪上一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