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妖王令的斩妖之力!三界间没有妖能够避开那凌冽的斩杀,更何况那磅礴的妖气似能开天辟地!
“你杀不得我!”白袍双目瞪得很大,满是血丝,仰天一指,“漫天银河聚星辰,浩荡帝心掌乾坤!”
万剑如龙,星星闪烁!
虚空长剑落,斩开了虚空,震开了苍穹,云层皆被劈成了两半。
万剑冲击,长剑而落!
“刘玄谨!你还不出手!?”白袍愤然扬天大喝了一声!
——
山洞内,一条白蛇盘着被天雷击的成碳色的身躯,正虚弱的吐着蛇信。那双眼眸有些迷迷糊糊的浑浊。
她扛下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此时的身子早已麻木不堪,最后一口气正在生死之间徘徊。若非有一层金色的灵气屏障护在了她的五脏六腑以及各处经脉,想必此时她早已不省人事。
蛇头处的成片鲜血,是她吐出来了。
她的眼皮很重,她很困,她想要睡觉……可是脑子中依然晃荡着一人的身影。
那是个孩子,他一身的白袍干净利落,身上的玩世之气格外的重,像极了人类世界里的纨绔子弟。
这孩子踢走了一群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然后一手抚在了石头上,探下了身子,似在看着她。
那是一条小白蛇,蜷缩着身子,眼眸中噙着泪。
孩子的耳朵毛茸茸的,他还有一条尾巴,长着冰蓝色的绒毛。
她眨了眨眼睛,记得当时的自己害怕极了,不过现在脑子里都是些庆幸能遇见他的感情。也感谢他将她带入了青丘,更感激他,给了她这么一生的自由。
忽然间,她感受到了头顶上有一股自己十分熟悉的气息飘落而下,她没了力气抬头,好在那气息并没有踩着她,而是飘然落在了她的面前。
这人她认识,一身赤袍,袍子上总是绣着一条金龙。
他是一只半妖,青帝龙泉还曾称呼过他为真龙天子。也是因为这么一句话,他手中那柄四四方方的佩剑便被他命名为了天子剑。
真龙天子,赤帝刘玄谨,速来与白帝不合的人……
“你还活着?”白蛇虚弱的问了一声。
刘玄谨微微一笑,“是你死了。”
“他不会让我死的……”她笑,“兄长向来不喜你开我玩笑,这……又何必惹他不开心呢?”
“他要死了。”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将自己给杀了。”
“笑话了不是?他不会死,更不会杀了自己……”她吸了口气,微微晃了晃那灵动的蛇首。
刘玄谨扬眉,抿了唇,右手缓缓在天子剑的剑柄处抚过,“昔日在妖庭,辰星子不曾告诉与你,白染最终会似在他自己的手中?”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她也能想的到,如果这是真的,那白染自然不会让她知道。
“不说话也行,毕竟你现在很虚弱。”刘玄谨盘腿坐在了地上,又看了一眼她,“跟我走吧,他不配拥有你,而且天意让他死,我不想让你同他陪葬。”
她摇了摇头,眼睛一直呆呆的望着前方,似依然看着那个青丘的孩子。
刘玄谨叹了口气,“其实你不知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辰星子为他推算的天命是死于自己之手,再比如昔日他不杀我,来日我便会杀他。再比如我是死于他亲人之手,而他的亲人是死在我亲人的手中,赤与白将落入无止境的仇恨之中,”
“这听着很矛盾,但仔细想想天命也许并不矛盾,矛盾的只是我们所不知的未来之事。”刘玄谨自说自话,“东皇太一曾告诉过我,说我并非什么真龙天子,反倒是我的儿孙有福,能一统华夏大地。当时我笑了,这真龙天子非我刘玄谨,那岂不是没了意义?”
白蛇插嘴弱弱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执着与是自己呢?”
“问得好!”刘玄谨猛地站起了身来,满面的肃然,“因为东皇太一还说过!真龙天子需斩了白蛇方才能坐稳天下傲视群雄!那白蛇……我不希望由儿孙去斩!”
她笑了,“白蛇一脉只剩了我一人,原来今日……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呀……”
“我是半妖!体内流着半数的大巫之血!”刘玄谨抽出了腰间的天子剑,寒芒闪烁,逐渐的靠近了她,“我从未想着复辟妖庭重振妖威。自始至终白染最清楚与我的心思,我想要整个人间界,我想要让人族成为三界的主宰!”
“我不想听……杀了我吧……趁我无力反驳与你。”她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