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郑洪也没必要去辩解的了,毕竟,如果定北候真的是和那位丞相是一路人,恐怕早就把自己交出去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我们的那位丞相,从一介寒门,二十年时间,成为大周支柱,不简单啊,当然,二十年时间,做到那个位置上,就算他是头猪,也不会简单。”
听着定北侯的话,郑洪不由得就联想到了上次在那条峡谷上爆发的战争,有定北军这样森严的体系,宛如战争机器一般的军队,就算是一头猪当侯爷,打不赢的概率,都非常低。
额,这个比喻似乎有些不合适。
忍住,不能笑,这么严肃的场合,一定不能笑。
将脑海里不合适的想法挥出去后,郑洪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既然是一步臭棋,那为什么姓王的还要下呢?目的何在?
难道想挑拨定北侯和大周皇帝的关系?
嗯,虽然有这个可能。
“侯爷,他,莫不是想要挑拨离间?”
“是在挑拨离间,不过,你可知,即使他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王上仍然动不得他,大周以武立国,当然这些年来,平衡的天枰已经开始向文化方面倾斜了,而他王氓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满朝文官,要本侯来说,还没有哪一位能够比得上这家伙的。”
当官的为什么喜欢升迁?为什么都喜欢那种面子工程?因为可以快速出政绩,有了政绩当然可以快速升迁,这也是那些勤勤恳恳做基础工作的事情没有多少人干的原因之一,毕竟,脏活累活,没人想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情,大家都想当后人。
而这个王氓,他不一样,他偏偏就当了一个栽树的人,试想一下,如果这个栽树的人,种的树又大又茂,他本人能力又强,又有野心,你觉得,他会仅仅是栽树那么简单?
你当然知道他不简单,但偏偏,你还没别的办法动他,因为,树还没栽完,这时候动了他,那么前期投入又白费了,一场空了,甘心吗?不甘心啊,所以这个栽树人不能死。
所以,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野心家勤勤恳恳的栽树,偏偏,你又没有任何办法。
定北侯端起了茶水,慢慢抿了一口:
“这位丞相,是颗钉子,这枚钉子很长,他,不好拔。”
郑洪听着定北侯的话,对方话语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枚钉子很长,不好拔,但偏偏又需要一个人去动一动这个钉子。
机会已经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是接,还是不接?
接了,好不容易离开的漩涡,自己又要跳进去。
不接,定北侯可能不会怎么自己,但自己想要做大做强的路,可能又要走很长一段时间了。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郑洪,不想等那么久了。
不就是赌吗?
我郑老板在行!接了!
“卑职愿为侯爷前驱,拔下这颗钉子。”
定北侯深深地看了一眼郑洪,轻轻的开口:
“不需要你拔,现在的你也拔不掉。”
郑洪不语,定北侯则是接着开口:
“白浪堡的事情,这段时间你先交接一下,半月后,是王上寿辰,你入本侯亲卫,随我进京!”
“是,卑职多谢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