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是要打仗了吗？阿母，如果打仗的话，是和南边的周人打吗？我们的部落能胜利吗？”

听着自己女儿的问题，贵妇一时有些沉默，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儿这个问题。

“阿母，阿爸说你是中原人，如果我们的部落打赢了，你会不会伤心啊。”

“傻孩子，说什么呢，我是你阿爸的女人，他打了胜仗，我肯定开心啊。”

贵妇说完，眼角忽然有些湿润，无他，女儿的话她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

没错，她是周人，在一个少女最美好的年纪被蛮子掳走，这一走，就是十五年，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自己也许会像其他被蛮子掳走的女人一样，沦为他们发泄的工具，不会拥有现在的地位，更不会有这样可爱的一个女儿。

十五年的变化很大，也许她原来的家族早已没落，对于大周，她心中的归属感早已经见底。

她已经没有了亲人，女儿和丈夫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即使她是在大周的土地上出生的，但她的立场，此刻却是坚定不移的站在蛮族那边。

“阿母，如果真的是要打仗的话，那我们现在走，会不会……”

少女的心思还是很单纯的，想一想战争的后果，便不免的就有些恐惧。

“傻丫头，多满突的部落离我们远着呢，即使那里真的发生了特殊情况，一时半会也波及不到我们，并且你阿爸说了，王庭已经在做南下的准备了，如果南下成功，到时候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了，倒是你啊，得学一学女工了，部落里的女孩子都上蹿下跳的，你文文静静的，说不定到时候就被王子殿下看上了呢。”

“啊！阿母，我才不要嫁给那个王子！可汗家的那位，女儿前年见过，那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在女儿身上打量，那感觉就像是在挑选牛羊一样……”

妇人叹了口气，女儿那么小就能察觉到那股侵略性的目光，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那位蛮族领袖的儿子挑选女人，那和挑选牛羊真的就没有什么区别，那侵略性的目光甚至在自己的身上都停留过，如果不是自己男人统领着一个强大的部落，可汗需要这股力量的话，对方可能真的会做出那些欺人太甚的行为。

“孩子，娘理解你，但娘没办法，毕竟阿爸阿母不能护佑你一辈子……”

“阿母，我真的不想嫁给他，就那个王子的体型，真要把我嫁给他，到时候，我不得被她压死啊……”

妇人一愣，品了品自己女儿的话，在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后，顿时脸色一变。

“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胡说八道些什么，是谁给你讲的这些东西！？是谁！我要杀了他！”

“阿母，没人和我讲，其实，是我晚上偷偷看你和阿爸……阿母，你的声音那么大，我，我想不注意也很难啊……”

“啥……”

妇人的脸，当即羞成一片。

“阿母，我，我不是故意的……”

“别说了，没有下次了！”

妇人一掀车帐，想要去外面透一透气，刚刚的气氛实在是尴尬到了极点，尴尬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