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柳的声音突然拔高道:“若不是我半昏迷之时听到了老盛和这毒妇的对话,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可能到死也还认为把我害到如此地步的是那个登徒子!是命运!”
他面目狰狞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厉声控诉道:“你们知道那登徒子是受谁指使的吗?”
“是流姝?!”俞愔和钟龄异口同声地反应道。
范柳眼中此时充满了怨毒和恨意,他道:“就是这个毒妇,她早就知道了我和萍儿在蓬莱的消息,她没有立马痛下杀手,而是买通了那个登徒子,让他拆散我与萍儿。”
“只是她没想到我在野外的一番际遇,竟然让我有能力把萍儿抢回来,更没想到那番际遇会让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若不是她,我何至于此!”
说道这里他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起来,眼球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呼吸逐渐变重。
“喂,你还好吧?”
“范柳?”
俞愔和钟龄连续唤了几声皆无回应,不一会儿熟悉地嘶吼声又响了起来,他们知道明心丹怕是已经失去作用了。
钟龄估算了一下进来的时间说道:“快一个时辰了,范柳能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俞愔点点头:“嗯,先回去再说。”
二人又用黑布将笼子盖上,吹灭了青瓷灯,小心翼翼地走出了仓库门。
见门口的两个筑基期守卫仍是一脸茫然地呆愣在原地,二人舒了一口气,看来这鲛人歌声的迷惑能力还真是不低。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有人闯入的痕迹,钟龄又靠着记忆将阵法复原如初,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钟龄一直未曾展示过自己的实力,这一番探查凭借的都是各种奇异法宝,加之他平时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免让俞愔对他的印象一直平平。
但这下的复原阵法却不是钟龄凭借外力手段达成的,而是实打实地靠着自身超强的记忆能力和对阵法的理解作到的,这下倒是让俞愔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他倒不是个完全的花架子。”俞愔在心里想道。
遥夜沉沉,海风呼啸,二人就着这黑夜悄悄地摸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