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同人口中形容的这女人,有截然不同的一些说法,还有的说此女在个人生活作风方面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有门路有渠道?
谷</span>一旦在一个封建落后的男权社会里,女人在某些方面有了成就,很难不让人把她往邪了去想,一旦世人有了这些成见,再去传说一些所谓事实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传闻自相矛盾的地方。
“夫人,其实我也知道有些话不该问,但若是她只是个节妇的话,又如何能获得那么多的人脉?”
张延龄很认真在问。
徐夫人道:“难道在老爷看来,女人也必须要以美色才能换来想要的?再或者说,她在经商上,可说是很舍得下血本之人,在关系游走方面,出资可比妾身都要大方许多。”
张延龄会意道:“那我明白了,她不用美色,用金钱。”
尽管这话听起来还是不太中听,但总归徐夫人还是点点头同意了张延龄的说法。
张延龄其实也在琢磨,以徐夫人之前在京师经商时,所花费钱财那大方的程度,还有人比徐夫人出手更阔绰?这是连生意都不要了,专门为别人赚钱?只是为自己筹集门路?还是说一个女人知道自己靠山不是很强大,只能用广布钱财的方式,谋求政治上的便利?
你却花钱,不是越被人惦记?
“看来我张某人还是太卑鄙无耻,就好像江南这些权贵,居然没一个比我心思更邪的,真是难得!”
快到约见的会馆时,张延龄嘴上好似无意说一句。
徐夫人一怔。
她好像意识到什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在这年头说自己没靠山,谁信?
……
……
等张延龄真正见到此女时,才感觉到,一定是外面的传言有误。
一个国色天香身上带着温婉气质的美女,居然会没人觊觎?说出去谁信?
别是背后有十个八个甚至是几十个的“义父”,只是外人不知道,然后我张某人就成了穿破鞋的,可问题是……这样的鞋就算再破,那也绝对让张延龄觉得有一穿的必要,但有此等想法时,却会有一种负罪感,觉得自己唐突了佳人。
“伯爷,这位就是妾身跟您提过的公孙夫人……”
徐夫人作为引介之人,上来说出的称呼,差点让张延龄一口气不顺。
公孙夫人?
你什么时候给我提过?
这年头姓公孙的人太少,别是一个假称呼,连你夫家的事都是伪造出来的吧?
“贱妾见过建昌伯。”对方给张延龄行礼。
娇怯中带着几分平静和自然,脸上贤淑之色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如果说这是伪装的,那这朵白莲花的演技可说是满分,出来见人都不需要涂脂抹粉,恐怕连徐夫人都做不到,而她更是保持了一种难掩芳华的朴素感觉,质朴让人觉得她就是个普通富户家的小妇人,我见犹怜。
不像徐夫人身上带着的那股女人精明的女强人感觉,就是……
白莲花。
这词用在此女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啧啧。”张延龄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唐突。
徐夫人道:“伯爷如此说,是否不太合适?”
“是吗?”张延龄故作惊讶,“好像连这位公孙夫人都没觉得我说话不合适吧?我张某人是什么人,应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如此卑鄙无耻的一个人,女人来见我,应该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了吧?总不会有人觉得,女人见了我,还能囫囵着走出去门口吧?”
徐夫人听了此话,都感觉到张延龄“一反常态”,赶紧解释道:“公孙夫人别见怪,伯爷他……”
张延龄则继续咄咄逼人:“徐夫人,你在我面前是囫囵着的吗?”
徐夫人瞬间哑口无言。
还好在场只有这个所谓“公孙夫人”一人,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到有点无地自容,在这种事情上,她似也没什么可遮掩的。
没想到公孙夫人先开口道:“徐家姐姐能跟随伯爷,是徐家姐姐的荣幸。”
倒好像是很“善解人意”,再或者是说,她在应付这种场面事上,显得游刃有余,不愧是生意场上的牛人,如果被一个男人三两句话给打败了,还怎么在名利场上混?
“哈哈哈……”张延龄大笑起来。
徐夫人道:“妹妹见笑了,不过若真说起来,姐姐我还真没觉得受到亏待,或是先前……白做女人一回了。”M..coM
这话,也让她变得很坦然。
两个名利场上的王者,绝对不是一般男人所能驾驭的,张延龄也深刻理解到这一点,光靠最开始表现出来的一股气势,没法把两个女人压倒,真正能压倒她们的,说白了还是利益。
“坐!”张延龄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
……
等张延龄落座之后,公孙夫人才坐在了张延龄对面,仍旧螓首微颔,不去跟张延龄对视。
徐夫人则坐在张延龄身旁。
既然张延龄都说了,徐夫人是他的人,他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在这种私下的场合,张延龄大大咧咧一把将徐夫人的腰揽在怀里,就好像是告诉对面,她就是我的女人,怎么着吧?
“听闻今日乃是建昌伯今日有喜事登门,特地准备了薄礼,有金三百两,银三千两,特地已备好。”
公孙夫人上来表明她是来送礼的。
可是这礼……
张延龄不由看着徐夫人,好似在说,你不是说她出手很大方,比你还阔绰吗?一次就给三百两金子、三千两银子,合起来差不多也就不到一万两的样子,这还叫出手阔绰?
徐夫人道:“妹妹还是先留着给自己添置嫁妆,不定几时就要再出门,女人还是留点银子傍身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