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道:“我就是想告诉大哥,朝堂上的事,一切都要以道理为先,不是靠咱跟姐夫和姐姐的关系,有事也不能总指望他们。”
张鹤龄面色不悦道:“拐弯抹角的,是怪我给你找姐姐来?那你把差事卸了,就不能提前跟家里人打个招呼?”
“谁说我卸了?”
“……”
“大哥,正好我这里有个重要的差事,准备让你去一趟河南,能立下大功让你在朝中人面前扬眉吐气,你去不去?”张延龄本来对朱祐樘说,准备自己去河南。
但如今他毕竟是众矢之的,若是想引宁王派系的人中套,就非要有个他可以信任但还不能让功劳旁落的人去。
谁去合适?
崔元?
现在看来,崔元被朱效茹挟制太重,崔元还不适合上来就干这种大事,似乎让张鹤龄去是做合适的,尤其张鹤龄身上带着跟他一样不讲理兼又胡来的特质,可以跟他一样不守规矩。
这才是能做大事的先决。
“老二,你是想蒙为兄是吧?嫌为兄给你找麻烦,你想把为兄骗出京师?跟李广那个阉人一样用心不良?”
张鹤龄一副“你要坑我我慧眼如炬你骗不了我”的神色。
张延龄不屑道:“大哥,自从今年以来,我好像还从没坑过你,你家里现在银钱是不是多到不想再赚了?”
张鹤龄立马改换了脸色道:“我说老二,咱兄弟俩谁跟谁?不就是替你去河南做点事吗?大哥几时说不去?几时动身?”
这转变之快,也让张延龄适应不了。
想了想。
大概是这个兄长怕自己压在户部的家产得不到保障,再或是后面没钱赚,就算心里再不情愿去河南,还是念在钱的份上做出妥协。
不然他还真心想要帮弟弟不成?
“大哥去就好,今晚就出发,我跟你详细计划好,这次若是你成事的话,咱以后老张家卧龙凤雏在朝中就算是站稳脚跟。”张延龄之前才刚对朱祐樘画了大饼,转眼又要对张鹤龄画饼。
张鹤龄果然是有“上进心”的。
或许是以往见到弟弟在朝中风光无限,自己也羡慕嫉妒恨,终于有机会能出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
“老二,其实为兄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哪一天?”
“当然是咱兄弟俩一起上阵的那一天啊,之前你说是让大哥帮你办事,但哪次你不是坑大哥的?”
“大哥怎么又在说谁坑谁的问题?我几时坑你了?”
“我就这么一说,你确定能让大哥我扬眉吐气是吧?正应了那句老话了,怎么说来着?”
“打虎不离亲兄弟?”
“不是。”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不是不是,没那么复杂,为兄是想说,兄弟上阵一定能成大事。”
张延龄闻言不由皱眉,这他娘的算是老话?
没文化真可怕。
兄弟俩正在商量着,但见朱祐樘和张皇后从里面一起出来,张皇后也没之前那么生气,显然朱祐樘已经把妻子给安抚好了,至于是怎么安抚的就不得而知。
“鹤龄、延龄,咱到坤宁宫用膳,许久不见准备跟你们喝两杯,走吧。”朱祐樘跟张皇后手挽着手。
从后面一看,还真是恩爱夫妻。
跟市井百姓的夫妻不怎么像,倒好像是后世正在逛街的小情侣。
真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