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昌伯府。
张延龄正在跟萧敬、崔元见面。
崔元突然登门造访,张延龄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但也没给他好脸色。
张延龄正在跟萧敬商议事情。
便在此时,得知张懋带家兵在府门前列阵的事。
“啊?这……这……”
张延龄还没怎样,把萧敬吓得不轻。
这架势是要闹出大乱子,萧敬作为皇帝的特使人在建昌伯府,即便本来事情跟他没关系,事后可能也要担责。
张延龄心里在暗笑:“估计张老头见到萧敬,脸都要绿了!”
果不其然。
张懋一身甲胄立在张延龄府门口,手上提着长枪,他也算是比较有分寸,身边的家兵没有一个着军服或是拿武器,但在他见到萧敬跟张延龄一起出来之后,老脸瞬间失去血色。
还没等张延龄说什么,萧敬便跑过去急道:“张老公爷,您这是要作何呀?快住手快住手啊!”
张懋回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兵都好端端立在那。
住什么手?
说得好像已经打起来了一样。
张延龄没有往前走,笑着老远拱拱手招呼:“张老今天心情不错啊,带人出来遛弯?”
张懋见到张延龄的嘴脸,暴怒道:“你这竖子,让老夫替你爹教训你……”
说着要提长枪过来找张延龄算账。
但他还没走到张延龄面前,就被萧敬和崔元合力给阻拦。
张延龄心里在幸灾乐祸:“估计张老头带人来目的不是为打架,以他的老成持重怎会不知这有如何的恶果?不过是找人来给我施压,让我为了息事宁人而选择妥协。”
“但你怎么都不会想到司礼监的萧敬在这里吧?这下你的劣迹怎么都会传到皇帝耳中去。”
张延龄道:“张老公爷这是作何动怒?有事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好好说你娘!老夫辛苦半生,终于积攒了一点家业,都被你这竖子给老夫败了!”张懋被萧敬拦住,也不能把萧敬怎样,仍旧指着张延龄在骂。
萧敬好奇道:“张老公爷的话让人费解啊,建昌伯又不是您的……什么人,他怎会败您的家?”
张懋怒道:“你问他!都是他干的好事!老夫昨日里才听了他的挑唆借了户部的盐引,今天他就把盐引价格给提上去,这不摆明算计老夫?萧公公,到了陛下那里你也要替老夫说话!”
“啊?”
萧敬一脸迷惑不解,这怎么还有我的事?
我在皇帝面前给你说话?
我是嫌脑袋太沉,想把脑袋挪个地方减轻一下负重?
张延龄故作惊讶之色道:“张老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身为户部借盐引的主力,所借的户部盐引过万,我让市面上的盐引涨价?莫不是我是疯了,想倾家荡产?”
张懋最初就是一股脑愤怒,觉得这一切都是张延龄的阴谋,所以才会这么冲动来找张延龄算账。
但张延龄只解释几句,他瞬间就愣在那。
以他对市场经济的了解,显然也迷茫了。
是啊。
这样做对这小子有何好处?
我亏?
他亏的不比我多?
萧敬赶紧道:“张老公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建昌伯也对市面上盐引和官盐价格上涨费神呢,正跟咱家商议对策,您怎么会说这是他所为?”
“这……”
张懋简直无言以对。
张延龄再道:“张老,昨天我把盐引给你,就算涨价,你大不了趁今天价格高时把盐引卖了,或是把盐引还回到户部就当没借,或者你干脆给我也行。你何至于来找我的麻烦?”
张懋黑着脸道:“昨天你给老夫的盐引,都被老夫给卖了。”
“啊?”张延龄装作很吃惊的样子,“那可是足足三千引的户部盐引,张老这么快就卖了?那岂不是……”
张懋明明满肚子的怒火,突然找不到发泄点了。
若真如张延龄所说的那样,一切好像是他自己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