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张延龄便起床。
怀里是个娇滴滴的小美女,昨夜里真是享受到了不一般的温存,看着娇媚的小美女为他穿衣梳头,那样子真是越看越喜欢。
聪明听话,这绣榻之上让干什么干什么,学东西还贼快,声音婉转娇脆,身子骨也是温润娇媚。
真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进得闺房。
除了有点爱财、价值观稍微有点扭曲之外,总的来说是个迷人的小金丝雀。
小美女有了自己正式的名字,大名叫胡莉,张延龄唤小狐狸,从此之后小狐狸将会成为张延龄的贴身丫鬟兼通房丫头,总之张延龄的衣食起居就由她来照顾。
张延龄到底没继承记忆,行为习惯跟以往有区别,必须要以合理的方式找个新人回来照顾自己,才不容易露馅。
张延龄看着铜镜里媚眼如丝的小狐狸,模样像小狐狸,颦笑像小狐狸,身材更像小狐狸。
若是再加个尾巴的话……
门口传来敲门声,张延龄收回思绪,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南来色端着水盆进来,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
看来以往的张延龄不可能这么早起床,他还不适应,或许在他看来,昨夜里张延龄新收美眷,应该贪欢到很晚,今日更应该睡到午后才对。
“爷,您怎么这么早起身?弟兄们都还休息着……”
南来色打个哈欠,随手想把水盆递给小狐狸。
“小胡子,快给爵爷端过去洗把脸。”
小狐狸正要伸手去接,却见张延龄跑过来,一脚飞起,要不是南来色躲得及时,这一脚非将其踹出内伤。
张延龄尽量要保持身体原主的嚣张跋扈,破口大骂道:“没大没小,以后称狐姐。”
南来色心里纳闷,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说,就算是被收进房那也没地位。
但现在自家主子好像是转性。
看张延龄如此宠爱小狐狸的模样,南来色心中有股失宠的感觉,东南西北四大护法金刚中,他以精明圆滑是最得宠那个。
“小的知道了,狐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小狐狸刚进府没几天,以往见到东南西北,都好像见到大人物。
没想到一朝有种当伯爵府女主人的感觉。
她还不太适应,一时不知该怎么应答,直接躲到张延龄身后。
张延龄正无暇管她,在摆弄自己的头发。
突然增加了那么多头发,还不太适应,招呼小狐狸过来给整理完后,站起来瞪着南来色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把所有人都给我叫起来,给我跑步锻炼,一早晨围着建昌伯府跑十圈,跑得最慢的不许吃饭!”
“啊?”
南来色昨天还琢磨张延龄恢复正常,这一晚上感觉又得了失心疯。
张延龄怒道:“啊什么啊,长了一双狗眼看不到老子头上的伤?一群废物那么多人围着老子还能让个书生打过来!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再不赶紧的,你的饭也没得吃!”
……
南来色觉得自己的命很苦。
早知道的话,得知主子醒来就不跑来献殷勤端茶递水。
现在不但失了宠,还要经受身体折磨。
不过自家主子的命令可不敢违背,赶紧把弟兄们都叫起来,开始围着建昌伯府跑起来。
“加把劲,一共四十个人,跑最慢的十个人早饭减半,最后一名给我饿肚子去!跑起来都病恹恹的,浪费粮食做什么?只有强身健体才能更好为本爵爷做事,才能精忠报国!”
张延龄让人搬了把椅子出来,自己就坐在家门口亲自盯着手下四十名壮汉锻炼身体。
自己则享受着小狐狸的捏腰捶腿。
张延龄一来就开始要享受小资生活。
建昌伯府的这些家丁护院,哪经历过这种阵仗?别说跑十圈,三圈没下来,一个个就只能呼哧呼哧喘着大气靠两条腿蹒跚。
便在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
“崔帐房,您可算来了。”南来色看到马车走下的中年人,有种见到救星的欣然,急忙迎上去。
张延龄起身走过去,昨天查账时,据说是以前家里也有帐房,但被身体原主以无用吃干饭的缘故给辞退,因为帐房不能跟他出去耀武扬威,后来府上所用的帐房跟寿宁侯府用的是同一个。
如此说来,眼前就是寿宁侯府的帐房。
“小的给伯爷您请安。”崔帐房下马车之后,赶紧过来给张延龄行礼。
张延龄摆起架子,趾高气扬:“有事吗?”
崔帐房哭丧着脸道:“侯爷往湖州公干之前,提前已吩咐过,让小的协助伯爷您处理生意上的事,小的今日一清早查了生意的账目,有不妥的地方,赶紧来跟伯爷您说说。”
“有事进去说,你们给我继续跑,跑不完不许吃饭。”
张延龄带着崔帐房进了院子,看崔帐房手上捧着的账册,还有头上的冷汗,说明问题不小。
果不其然。
“……侯府和伯府一共从外借了两千贯,月息是六厘,本来放贷出去,月息是三分,可年前收回那一批放贷后,年后到现在才放出去六百贯……”
张延龄本以为张延龄没生意头脑,这才知道,原来还跟张鹤龄一起在经营高利贷的生意。
也难怪家里会有别人抵债送来的女人。
都是高利贷惹出的事。
借别人的钱放贷,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买卖看起来是不错的,但万一放贷收不回来,或者是中途出现什么偏差,怎么还那两千贯的借债?
“那账上现在还有多少?”张延龄冷声问道。
崔帐房差点都要哭出来:“账上还有不到五百贯。”
张延龄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桌子上。
借了别人两千贯去放贷,本身月息百分之六,这利息一年利滚利就要翻翻,等于说借两千贯一年后还四千贯。
那意思就是说,借这两千贯非要一年赚出两千贯,才能保本。
这一年翻倍的成本价,当我张家兄弟是开善堂的?
可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