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长叹了口气:“这样也不是办法呀。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依我看,不妨试探一二,若能教他露出马脚,那就再好不过。”
林道长想了想:“也可。”
道:“正好。他来访了我,我回访他也合情合理。师弟这里赶尸的事,先放一放,今日你休息一二,明日我们一同上门,不妨开门见山,正大堂皇。也不需什么试探,与他说明了,看他什么反应。”
陈道长想了想:“就这么办。”
...
“这屏风是个古物吧?好漂亮啊!”
任老爷家的独女婷婷,在常昆家中做客。这段时间,愈发熟稔起来。竟也不当自己是个客人了。
这闺女家中有些底蕴,还曾去省城上过女校,也算是有些见识。常昆家中,虽然买了不少家当,但更多的,还是从泰山幽谷的庄园里带来的家当。
自然都是古物。
少的也有二三百年,都是些好物件。
这姑娘愈发觉着,常昆家不是等闲人家。单单这些古物,她自己家中几代积累,都远远比不上。
小七道:“这可是我买的呢!”
当初泰山幽谷庄园,装点的各种物件,的确都是小七和三娘亲手操办的。
本来都是些凡物,但用它们的人,不是凡人。用的久了,几百年下来,本不是什么名家手笔的物件,竟也显出些比名家手笔更奇妙的特质。
当然,这也不算什么。凡人的物件而已。跟大丫头的天寿宫、小七的天琼宫的装点,是没法子比较的。
不过客人赞赏,毕竟令人高兴。小七又是个活泼的性子,乐呵呵的。
就像是小孩子给朋友炫耀自己的收藏——即便只是几粒玻璃珠,或者纸飞机,若引得赞赏、羡慕,那便挺舒服。
观摩间,任婷婷便问小七:“今日怎不见姐夫在家?”
小七道:“后院演武呢。”
“演武?”任婷婷好奇道:“姐夫还会功夫?”
“怎么不会。”小七拉着她:“你看了就知道了。”
便到后院,正见常昆把一条马槊撒开,见寒光点点,杀气四溢。只觉一头猛兽钉住,心中森寒,竟至于脑子一片空白,人已禁不住本能,瑟瑟发抖。
常昆知任婷婷进来,察觉到她状态,便收了功。
他这马槊杀法,早是超乎寻常。这里平素演武,虽然只为活动手脚,连昆吾战法亿万分之一的威力也不曾展现,但绝非普通人可以受得住的。
哪怕只露出一丝丝杀气,也杀人于无形。
他这里收了马槊,那威胁生命的无形之意顿时散去,任婷婷一身冷汗,回过神来,不禁惊叹:“姐夫的功夫,真是前所未见!”
这年头,乎功夫的着实不少。愈是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杀人的技艺,便愈是兴盛。任家镇虽然还算安稳,但任家也是招揽了一些会功夫的客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