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从袖子里滑出一颗明光耀耀的宝珠托在掌心,看着灵虚道长不说话。
“如意珠?”
灵虚道长神色一动:“你叫道明?跟金乔觉是什么关系?”
和尚道:“阿弥陀佛,金地藏乃贫僧之师。”
灵虚道长吐出口气:“好得很,你要论道是么?”
道明和尚道:“贫僧并不愿与道友动手,料来道友亦然。只这里论道半日,过后贫僧转身就走,何如?”
灵虚道长嘿嘿一笑:“也罢,便要看你能否与我论的半日的道。”
“请。”
“请。”
两人便在废弃寺庙中相对端坐,你一言我一语,你说你的地藏菩萨,我说我的庄子亚圣,你说你的佛,我谈我的道,互不相让。
论道不久,有人从寺庙外的官道经过,灵虚道长神情微微一动。
不久又有人从外面经过,灵虚道长欲要起身,道明和尚当即抛出如意珠,灵虚道长忙从怀里摸出一尊石圭,与之相抗。
而外面脚步远去,迅速淹没在雨声中。
灵虚道长叹了口气:“和尚啊和尚,我算是知道你意欲何为了。却须得承担后果,不知你受不受得起。”
道明和尚道:“我佛在上,此乃天意。”
灵虚道长摇摇头,再不说话。
寺庙寂寂,只石圭与宝珠交相辉映。
却说祁六子带人一路急追,追到一座桥边。他这一路上,没见着什么,那原本遗弃在路边的马车早不见了踪影。
到桥边时候,见桥下河水暴涨,已将淹没桥洞而升上桥面,他不禁道:“这雨继续这么下下去,怕是要遭大水呀。”
话音未落,一道明光忽然侧里飞来。祁六子几人如遭雷击,一个个被明光扑倒在桥面上,各自动弹不得。
不多时,范无救、谢必安两个人怀揣县令的手书也到了这里。一看祁六子几人已被淋得昏迷过去,身体冰冷,眼看奄奄一息。
“不好!”
范无救道:“快要没命了!”
谢必安道:“怎么办?”
两个举目四顾,入目只茫茫雨幕。
“先把人搬到旁边避雨。”范无救见旁边不远有一座木棚,虽然也是破破烂烂,但比顶着大雨瓜瓜的淋要好。
于是两人动手,忙把祁六子几个搬进去,稍稍遮蔽了风雨。
范无救又道:“老八,你速回县城叫人。我这里看着他们,等你回来。”
谢必安知人命关天,虽然这里身怀重任,却也顾不得许多,忙转身回奔。
道:“七哥等我,我很快回来。”
范无救点点头,把自己挡在木棚的门边,用身体为里面祁六子几人遮蔽风雨,一边望着谢必安冲进雨幕消失。
谢必安一路狂奔,越跑脚步越沉重,他先觉身子发热,浑身力气渐消,脸门开始发烫。他知道自己这是生病了!
但想到祁六子他们还等着救命,谢必安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