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通闻言,神色忽然开始慌张起来,他麾下的士卒是个什么德行,他比苏叶十分清楚,彼辈不饮酒还好,若是一旦饮酒,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一定会搭理。
若是真因此而得罪了一些贵人,那只怕他与苏叶二人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此处,他急得满头大汗:“既是如此,何不将彼辈留在军营之中,若是这些杀才得罪了贵人,那你我别说是功劳,只怕功劳没捞成,却是要落了杀头的下场。”
杜通年少从军,到了现在已经从军十数年,自是见识过无数袍泽被执行军法的惨烈画面,是以如此,如今苏叶说到此事,他也颇为担心,生怕那些个武夫仗着手边有几把利刃,就天不怕地不怕,到了最后,还是需得二人承担罪责。
苏叶闻言道:“不必过忧虑,我与彼辈早已约定,若是真有违反国法之事发生,某必定亲自执行军法,彼辈方才经历生死,若是一味的要求彼辈就留在军营之中,只怕也会有变数,既是如此,还不如先行约定,再放彼辈离开。”
“届时若是真有人胆敢违反国家法纪,那自然也就怪不得我等。”
杜通还是不放心,“话虽如此,然而只怕彼辈闹出了我等都无法摆平之事,若是到了那时,想要收场都难,按照往日的惯例,是不能私自放任士卒离开军营。”
“我知贤弟有心想要让众士卒快活一二,但也不当是此时。”
“不是此时还能是何时?兄长方才也见到了,彼辈路过酒肆之时宛如遇到腥味的猫儿,便是我不放任彼辈离去,只怕夜晚巡房之时,也难以见到多少人。”
“既是如此,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做个顺水人情让彼辈离去,让其念我等的好。”
杜通闻言,也不说话,此事他也是知道,但诚如苏叶所言,便是他不愿让麾下的士卒擅自离开营中,士卒也会偷摸着出去。
毕竟此时并非战时,对于士卒的管理也不会那般严厉。如此一来,自然就如同苏叶所说的那样,既是知道拦不住,还不如主动提及,让士卒念二人之好。
如此,也便于日后安排事务。
半晌之后,苏叶终于开口说话,“兄长也不必十分担忧,某料想,彼辈还是清楚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的,况且如今话已出口,朝令夕改倒也并非不可,但彼辈可未必为认可。”
“既是如此,还不如放宽心些,若是真发生了何事,便道我等一概不知便是。”这便是明晃晃的将罪责推给犯事之人的言辞了。
不过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况且苏叶与众人早有约定在先,若是如此依旧管不住自己犯了法纪,那也怪不得旁人。
杜通闻言,轻叹了一声,:“唉,如今也就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