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方丈再次双手合十,对着远远而来的声音回应道:“不知是何缘由,要老衲对这位女施主手下留情,赛掌门如此焦急,休要伤我女儿,这又是从何说起。”
此时最焦急的是人群中的宣远,看着远远而来的赛月娥和吴长风,谷清山等人,害怕得心惊胆战,心想:“此次南来中原,是不是要把这条老命交代了。但事已至此,害怕固然无用,全力一拼,反正横竖一起,不要在王爷面前失去了威信。还是找个机会,灰溜溜的逃走,以后另找机会,伺机再起。”宣远的心里很纠结。
赛月娥快步来到如歌身边,深情地注视着她,口里叫道:“澜之,我的女儿,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认错你的,你就是我女儿李澜之。”赛月娥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就要去抓如歌的手。
如歌此时害怕地往完颜宗旁边一躲,口里惊慌失措的说道:“我不是李澜之。更不是你女儿,我没有娘,我没有娘。”害怕之余望向完颜宗,说道:“你认识我娘吗?”
完颜宗说道:“我不认识你娘,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一个人!”
赛月娥恶狠狠地看向完颜宗,说道:“你到底把我女儿怎样了,她连我这个娘都不认识了。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药。”说完赛月娥就对完颜宗出手了,一掌不偏不倚朝着完颜宗的脑袋就击了过去。
如歌赶紧出手,去和赛月娥对掌,两掌相接,打出去的真气和赛月娥的真气融为一体。如歌大惊,赶紧撤掌。
赛月娥说道:“孩子,我们身上都有一样的内功根基,是万源归宗心法,这是我们门派世代相传的心法绝学,孩子,这回你相信我是你娘了吗?”
如歌看着华发鬓白的赛月娥,突然感到脑子如针扎般的疼痛,这剧烈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如歌大叫一声,抱着脑袋疯狂的嚎叫起来。
完颜宗赶紧扶着如歌,说道:“你别胡思乱想,你是我身边最得意的助手如歌,也是我最爱的人如歌,你根本不是什么李澜之,不要听这个老婆子在这里胡说八道。”
如歌好像冷静了一点,问完颜宗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到底是谁?”如歌的眼里一片凄楚绝望,目不转睛的看着完颜宗。
完颜宗说道:“你是如歌!你不是谁,走,我们回去!回燕京!这里你不能呆下去了!”说完,完颜宗拉着如歌就要就要离去。
慧真方丈说道:“就这样就要走了,赛掌门人答应,我们中原武林也不答应,今天你们必须要留下,给多年前武林大会中惨死的众多冤魂一个交代。”慧真方丈说完,把目光投向赛月娥。
崆峒派的志忠,长剑指着如歌,说道:“你手上占满我众师兄弟的鲜血,今日你若要走,我崆峒派第一个不答应。”崆峒派众人齐刷刷地站到志忠身边,怒目圆睁地看着如歌和完颜宗。
赛月娥此时拄着拐杖叨叨絮絮还在念着:“女儿,澜之,你知道为娘是多么想你吗?为何上苍把你送到我面前,又要让你不认识我,人世间的莫大惩罚,再无比这更能让人悲伤了。”老泪纵横,哽咽啊不止。她把目光投向看过来的慧真方丈,突然转头对着完颜宗说道:“你这个人间败类,你是大宋的公敌,今日若是让你从我老婆子眼里活生生的走了,我还怎么有脸在江湖上立足,我门派又怎敢以匡扶正义,驱除金贼自居。”
完颜宗悠悠地转过头,和赛月娥冷眼相对。
这时候,人群中的宣远挺身而出,来到完颜宗面前,对着赛月娥说道:“赛掌门人,我想此时,你更想取我性命吧!”
赛月娥面目通红。
可身后的吴长风一看见宣远老和尚,早就忍不住了,怒吼着冲了出来:“奸贼,拿命来!”
宣远从人群中出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会有这样一站,但只有以性命为赌注的这一战,才能更好的在燕京立足下去,借助金人的实力,实现自己心中的愿望!
宣远也不慌不忙,一个侧跨步,避开吴长风迎胸而来的长拳,左手作拳由下下而上,直取吴长风下颚。
吴长风的左右互搏功夫,那是相当了得,见宣远和自己近身而战,暗自高兴,头一抬,躲过宣远的拳头。可吴长风没有想到的是,宣远腾出来的右手,使出一阳指,指力真气强劲,又是如此短的距离,暗暗大吃一惊,但也能应付自如。本来要攻击的形式,马上收身,往后一跃,避开宣远的指力气流袭击。
宣远乘吴长风退步躲避的瞬间,开到完颜宗身边,说道:“王爷,你是万金之躯,此时我们占不了上风,如歌带着你,先退回燕京,我们来日再作筹谋。”
慧真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慧云,慧敏也步步紧逼了上来。
宣远说道:“金粒子、银粒子,所有精武堂的勇士们,都退到我身边,保护王爷后退。”
完颜宗见今日阵势,自知再无法占到便宜,也只好再心底暗暗叫苦,祈求上苍能保佑自己,平安脱身。轻轻地对着如歌说道:“你近日武功大进,一个人脱身非常容易。你不用管我,只管离去,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回去告诉我皇兄,叫他直取大宋,攻下延安府,一路南下,屠尽大宋武林人士,为我报仇雪恨。”
如歌此时见完颜宗,说得生离死别,心里对他虽然没有爱,但最少有情,看着他说道:“王爷放心,有我如歌在,就有王爷在,哪怕一起战死,我也绝对不会离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