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鲁博罗特和乌鲁斯博罗特两人感觉很是胸闷,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攻两次城威逼一下,然后再劝降,于是两人登上望楼。
于是鼓声响起,远程攻城器械制造需要时间,只能靠人命往上堆了。
一时之间,灰尘漫天,箭矢横飞,喊杀之声响彻云际。
大战开始,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城墙之下,鞑靼士兵在弓箭的掩护下,抬着云梯向赤城堡扑来。城墙之上,大明士兵既要防着漫天的弓箭,又要不断还击,抛石块、扔檑木、泼金汁,鸟铳、弓箭、火砲齐齐用上。攻城的人可以失败千次万次,一次成功就胜利了;守城的人可以成功千次万次,一次失败就全军覆灭了。
明军用的火砲,不是“火炮”,这种火砲就是用火药,将石头或者铁球发射出去打击敌人的。
站在望楼之上,图鲁博罗特看着进攻场面,感觉到很奇怪,每当有鞑靼士兵手持盾牌,踏着云梯攻上城头时,就会莫名其妙血肉模糊地掉落到城下,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声“呯呯”的响亮声音。
图鲁博罗特对着乌鲁斯博罗特说道,“督(蒙古语,弟弟),你说明军用什么武器,将我们的士兵打得血肉模糊?”
乌鲁斯博罗特也发现了这点,百思不得其解,“阿哈,我从未见过明军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啊!莫非是什么妖法或者邪术?”
这既不是妖法,也不是邪术,而是秦睿怕鞑靼士兵登上城墙,在每座城墙之上各自布置了一个排的兵力,只允许射击攻上城墙的人,不能过早把底牌漏出来。制式步枪近距离射击威力有多大?前面进去的是孔,后面出来的是洞,不血肉模糊才怪。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实战,看到这一幕都心惊胆战,以前远距离打靶、打羊、打牛没觉得这么恶心,但这次如此近距离看这么血腥的场面,极度不适应,恶心的想吐,甚至有人都吐出了胆汁。
“督,你看在城墙后面伸出的哪些鸟铳,好像和以前看到的不一样啊。”图鲁博罗特观察的很细致,用手指着一只制式步枪说道。
“确实不一样,不过好像数量不多,但威力很大啊。”乌鲁斯博罗特仔细看了看,说道,“阿哈,你看,西边城墙上,上来援军了,估计上面的明军快撑不住了。”
城墙之上,一个个伤兵被抬下去,当然伤兵有真有假,因为秦睿要迷惑鞑靼指挥官,所以杀了几匹牲畜,用塑料袋装了很多血浆,藏在士兵衣服里,是不是的让指挥人员搞点假伤兵下去,然后换好衣服再上去。
要钓鱼,就要下饵料,不论是真饵还是假饵,都是饵,兵不厌诈嘛。
“擂鼓,加快进攻节奏,再派一批弓箭手掩护进攻。”图鲁博罗特冲着下面传令兵喊道。
于是又一波鞑靼士兵压了上去,进攻节奏更猛烈了。
明军这边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即便是知道有援兵,他们也得拼命,因为当官的说了,至少两天之后,援兵才能到,如果援兵没到之前,赤城堡被攻陷,只能怨自己倒霉了。
大夫们从刚开始的兴奋变成了麻木,不断有人送进来,手术、缝合、包扎,像机械人一样,重复重复再重复,外面的喊杀声也让他们变得略微紧张。好在秦睿呆在堡垒内,让学校的师生安心了许多。
秦睿本人也是第一次真实经历战争,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实则慌得一批,生怕哪个环节出错,把自己埋进去,还好望楼之上的多管速射机枪给了秦睿点信心。
看着一个个伤员被抬进手术室,秦睿也觉得很痛心,有想掀桌子拉出独立营来,但还是忍住了。秦睿劝自己把良心收起来,为了更多人过得好一点,这点痛苦必须承受。在这人命如草芥般的时代,往往要泯灭一些良知。
忍住,一定要忍住,秦睿不断的告诫自己。
站在望楼上的图鲁博罗特看到明军伤了几百人,就下令鸣金收兵。
城墙的明军见鞑靼退兵,才长舒了一口气,压力骤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