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轩飞快记下,还不忘把案发现场的大致轮廓给摹描下来。
“静松在十五年前来到永宁寺,说是湘南道那边的僧人,原来托身的所在香火断绝,无以为靠,才托身到永宁寺。”
“自从静松入寺安顿以后,便一直寡言少语,也不见和谁多接触,更妄谈交好了。”
“贫僧见他平日里洒扫浆洗也极卖力,井井有条,也有意让他多管点差事,就这样一直做到罗汉堂掌院。”
吴冕问道:“他有修为,师承何人?”
澄海一听有些疑惑:“从不见静松显露过身手,这个贫僧当真不知。”
吴冕冷哼道:“不知?院里死了十几个锦衣亲军,按谋逆论罪,澄海大师,你若是包庇他,这算不算附逆?”
这句话把澄海吓得不轻,连忙说道:“大人,莫不是有什么误会?贫僧觉着静松不像是歹人啊。”
“哦,澄海大师说静松是个好人。”吴冕说完这句话,朝一旁的张墨轩看了一眼。
张墨轩心领神会,点头道:“记下了。”
澄海惊觉不妥,但也没那个胆子起身阻拦,汗流浃背,只能慌张地望向吴冕。
“大师是说,静松这十五年来一直隐藏身手,却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来路是吗?”
“是是,贫僧的确不知,也不知道静松入永宁寺之前有没有武功。”
“大师,不要以为你是永宁寺的方丈,本官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再看看这具尸体,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没说的?”
澄海顺着吴冕的指尖,看向尸体盘坐的双腿之间,与平常男人不同,那人的双腿之间,少了一样东西。
就这一眼,澄海就吓得只剩三魂,不见七魄。
吴冕紧紧盯着澄海,问道:“看见了吗?不是常人,死的是大内的公公,你若是有什么隐瞒不报,谁也护不了你!”
澄海哆哆嗦嗦,道出了之前恰好远远看见的一桩并不常见的事:“就在一个月前,有几个人来到永宁寺,打听过静松和尚的住处。”
“什么人?”
“不知道,贫僧也只是远远看见,不曾理会,但看装束,约莫是江湖人,至于找静松说了些什么,贫僧就不知道了,只觉素来不如何和人接触的静松有人找,感到奇怪罢了。”
“大师,尽力想想,那几个人都有些什么特征?比如装束,发饰,话音,兵器什么的。”
澄海只道是当初离得远了,没听清那几个人问小沙弥的话,但看兵器,倒是清一色的短剑,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冕点点头,传令去把永宁寺罗汉堂的几个原先在静松手下的几个和尚叫到面前来,他们有可能近距离见过那几个江湖人。
不多时,那几个和尚带到。
吴冕问道:“一个月前,有人来找过静松,你们是否见过?”
几个和尚吓得浑身发抖,但面面相觑,都说没见过。
只有一个平日里负责洒扫罗汉堂院子的和尚说曾远远见过一次,但来人只有一个,和静松师父在房中关起门来谈了大约一个时辰,便匆匆离去。
吴冕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和尚说十日前,那人还带了一个大包袱,不知里头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