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云头也不回地问道:“咱们就不想着做点什么?”
李昊轻笑出声,反问道:“大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好似神机妙算的李济云老神在在不说话,继续赶他的马车。
李昊无奈道:“我是真的想做点什么,但是就为了这个想要扳倒二皇子肯定不现实,咱们手上这一张是王牌,得有用的时候才用。”
李济云沉思了一会儿,扭头问道:“你是想等到他们找替死鬼的时候,再打出这张王牌?”
李昊哈哈一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哥,实话说,咱们河西道这么些年被朝廷挖了多少墙角,如今还不许我挥挥锄头了?”
李济云疑惑道:“就算你到诏狱救下了那个替死鬼,人家既然是朝廷的人,又怎么可能跟着我们回河西道?”
李昊搓了搓手道:“当然不能跟着我们回河西道,但未必不能对我感恩戴德,能做替死鬼的,不外乎是许知远、司徒湛和宇文丹青三个人,其他人没有这个动机,做替死鬼也不能服众。”
“既如此,即便不能因此跟着咱们回河西道,但凭着他们其中一个都是殿试二甲的官身,也足够成为咱们在京城的眼睛了。”
李济云有些忧虑,叹道:“如此一来,可就和二皇子结下死仇了。”
李昊毫不在乎道:“即便不是死仇,我和谢镇还有李适本身已经是敌人了,你以为当晚在广寒楼李适没有大怒发火,就没有记仇吗?真不是,李家人,骨子里都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血,一样的。”
“一样的虚伪吗?”李济云促狭笑问道。
李昊哈哈笑道:“你骂谁呢?”
马车快行至王府门口,李昊悠悠然道:“既然咱们捏着一张王牌,就不需要太早打出来了,最好熬到限期快到了才打,救人要救在水深火热之中,才是最好的火候。”
李济云头也不回地说道:“阴险。”
李昊不以为然,自顾自道:“不然呢?本身这张牌也没有办法扳倒二皇子,弃之又可惜,只能是作用最大的时候打出了,到时候他们计划被打乱,只能着急忙慌去找替死鬼,我趁机捞取好名声,恶心恶心他们也好。”
“说不准他们顷刻之间找不到替死鬼,最终还出了岔子呢,这才叫真正的阴险。”
“对,真阴险!”李济云出声附和道。
李昊哈哈大笑,待马车停好后,缓缓走入王府。
两人走在回廊中,李济云一直在沉思着方才李昊所说过的话。
的确,手中掌握的这些把柄并不能给二皇子带来很大的威胁,但是即便扳倒不了二皇子李适,要除掉一个小小五品官的谢镇,绰绰有余。
李济云把这个想法跟李昊一说,李昊轻笑着摇摇头。
良久,才开口说道:“搞死一个谢镇,作用不大,谢家还有无数个谢镇,当下我只是与谢镇结仇,若搞死了谢镇,我倒是和整个谢家结上仇了,我是不怕,但挺不值当的。”
李济云想了想,点点头道:“有道理,与其一举弄死谢镇,还不如握着这个筹码,尤其是在如今打压世家和削藩的当口,不结仇总比结仇利益更大些。”
筹码?
李昊点点头,起码这个筹码,在新君继位之前,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