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冕和胖子在墓园中给彭冲送行,身后多出来一个突兀到令人怎么都想不到的身影。
就是那个现下被整座江湖嗤之以鼻,还进不了前三甲的净法僧人。
吴冕站起身来,望向僧人,一脸的匪夷所思道:“大师来此,所谓何事?”
净法僧人双手合十,笑意温淳看着吴冕答道:“既为亡者超度,也想跟施主说一句话。”
吴冕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大师想和在下说什么?”
净法僧人略微打量了一下吴冕道:“施主身具佛心道胎,是大气象,还望少造杀业。”
“哦?你一个不求四大皆空求富贵功名的僧人,你猜我是信呢还是不信呢?”吴冕心情不佳,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僧人也不气恼,语气依旧恬淡:“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已。”
吴冕见僧人再无话说,也懒得跟他在这打机锋,摆了摆手让他继续念经超度。
走在回小院的路上,胖子皱着眉头想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吴冕,你说这个净法僧人奇不奇怪,滑天下之大稽也不顾跑来江湖选拔,三甲都进不去,何苦来哉?”
吴冕恰好也在想这个问题,撇了撇嘴道:“我也想不明白,怎么说也不可能就只是想跟我说这句话吧?”
胖子一听,翻了个天大的白眼:“你可行行好吧!净往自己脸上贴金,刻意得要命,怎么可能呢?”
吴冕也觉得没有可能,要是只为了来一趟跟他说这么一句,他自己打死都不信,他和净法僧人的交集,只是顺便得不能再顺便的事情了。
胖子忽然想起选拔一事,问道:“选拔怎么说?”
吴冕笑了笑道:“既然在彭三哥面前吹出天大的牛皮,那就争上一争吧。”
胖子没好气说道:“还能不能好好说人话了?什么叫争上一争?这可是江湖选拔的三甲头名!什么地位?跟朝廷的武状元也差不离了好吗?”
见吴冕伸出一根手指,胖子问道:“什么意思?”
吴冕神秘兮兮道:“我和一品境界的距离。”
胖子还是不明白,接着猜道:“什么距离?一万八千里?”
吴冕单手扶额,实在是不想和他说话了。
“啥?那是一万里?一千里?一百里?”
“……”
“那是多少?”
“还差一只脚。”
胖子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只听他喃喃自语道:“那也不算吹多大的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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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湖选拔最为引人注目的一场比武,胜出者直接位列选拔头名,人头攒动已经不足以表达,说是万人空巷还差不多。
如今大部分江湖门派都没有离开添岁山,都在翘首以盼这百年难遇的江湖选拔头名决出。
这对江湖来说,头名无疑是最出类拔萃的年轻后辈,一战成名天下知,一点也不为过。
对此,外围场子都开出了惊天价码,因为就赢面来说,鸿雁门的孙志秀和三清山的吴冕都在五五开,谁也不清楚更多的内幕,这对下注者来说,无疑是最狂热的刺激。
胖子和吴冕走在比武台的路上。
看见吴冕面无表情,胖子不禁悄悄泛起嘀咕,问道:“看你这个样子像是没什么信心啊,实话跟胖爷说,胖爷改口押孙志秀算了,不至于输了比试还要赔个精光啊。”
吴冕哭笑不得:“我说小胖,你不至于连这点脸面都不给我吧?大家伙看你给孙志秀押注,背地里怎么说我俩?”
胖子认真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是。”
吴冕被胖子这么一逗,心情也真的明朗不少。
对于孙志秀,他了解得不多,只听说他身为一个大男人举止却如同妇人,令人作呕,武功招式却诡异地深不可测。
相传江湖上有一门必须割了那玩意儿才能有机会练成的神功,那也是有机会罢了,又不是割了就一定能练成,吴冕不觉得世间会存在这种割了再练练看的疯子。
干脆也不再去想,上了场对过招不就都知道了?
吴冕来到比武台前,四周围满了观战的人潮,水泄不通,吴冕四处打量,终于在一侧发现了观战的龙泉剑宗众人,可唯独没有看到那个最想关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