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拖出长长的烟迹和轨道的黑尔火箭,在撞入阴云范围内的刹那间就熄灭了。当场失去持续飞行的力量,在残存惯性下如无头苍蝇纷纷掉落在城堡边缘;甚至连预设好内燃发火的引线也未曾管用。
反倒山炮发射出去的十几枚球弹,轻易突入阴云的范围,在山崖边缘和外围废墟中,砸溅起不少土石纷飞的碎片。也当场惊醒蛰伏其中的一些特殊存在;那是一些手持武器的骸骨和袍甲朽烂的干尸。
又在某种残存的无形意念驱使下,哗啦作响的四散开来巡曳和搜索着,可能出现的来犯之敌。只可惜它们注定要失望了,因为紧接着更多的炮弹,穿透阴云笼罩下无形帷幕,呼啸轰击在这些尸骨间。
只听一片激烈的撞击和摧折声中,这些刚刚被唤醒不久的活动尸骨;就宛如被击倒、撞碎的保龄球瓶一般,转眼就被清空出了一小片范围。而后更多密集放射的火枪响彻一时;将剩下尸骨纷纷击倒。
虽然,其中大多数尸骨很快就重新站起来,在某种无形力量作用下,又重新拼接起自己残损缺失的身体部分;但是新一轮炮击而至,又在废墟的弹跳乱飞之间,将他们碎片飞溅的撞倒、砸烂在地上。
虽然这个过程看起来有些可笑和乏味,但是相对于至今都毫发无伤的自由军士兵;这些火药和弹丸的付出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但是在被反复打到了几轮之后,破堡内的不明存在就似乎已经受不了。
剩下依旧还能活动的尸骨,突然间就哗啦一声散架倒地;然后从废墟当中隐隐呼啸着,弥漫飘荡出一大片的黑云来。随即江畋就看清楚,这是一群明显有些畸变的蝙蝠和鸟类,密密麻麻构成的黑云。
在冲出了天上阴云束缚的同时,几乎是马上确定了目标;而劈头盖脑扑向了山崖下方,正在发射的自由军炮兵和火枪连队阵列。然而首当其冲的士兵们却基本不为所动。反而抬手向上自由射击起来。
当场就凌空击落、击碎好些蝠鸟。就在这些蝠鸟呼啸交织的黑云,即将冲进士兵阵列之际;突然现身的十几名重装骑士,却手持墙式大盾和长管武器挡在面前。随即在嗤嗤挤压声中喷出了一片水雾。
下一刻,这些长管喷射迎风而散的水雾,就在空气中化作汹涌扩散的火焰,将这些冲过来的蝠鸟黑云裹卷进去。又在一片滋滋炸裂和尖嘶惨叫中,将前赴后继的黑云化作了漫天跌坠而下的焦黑残骸;
虽然这些凌空喷射的火焰,并没能够保持多久就消失了。但是这片声势浩大的蝠鸟黑云,也因此被烧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而将剩下其他同类给驱散、惊绕开。只有少数漏网之鱼撞击在盾墙、甲胄上。
然后就被眼疾手快的拍扁、捏成肉泥;基本没对于后方的火枪和炮兵阵列,造成什么具体的影响。当剩下惊散的蝠鸟在某种力量驱使下,再度盘旋聚集在一起作势欲冲之际;突然响起了沉浑的钟声。
却是随后抵达救赎连队的教士,使用了从圣地兰斯所获得的奇物之一;一只装在特制马车上的小型铜钟。随着接连响起的钟声回荡在山峡河谷间;这些聚集成群的蝠鸟,也像是炸了窝一般散乱开来。
就在这种可以使人觉得,片刻心灵安宁和思维停滞的钟声中,那些畸变严重的蝠鸟,就这么直挺挺的如雨点坠落而下。其他的蝠鸟也像是一下子摆脱了,某种无形束缚和召唤,顿时就轰然纷飞逃散。
与此同时,在炮击和火枪排射的掩护下。一些身手敏捷的士兵,也已经沿着毁坏严重的阶梯和道路,爬上了上百米高的山崖边缘;又迅速绑好放下了绳索和挂梯,让下方等候的传承骑士们拖曳而上。
而藏身在废堡内的不明存在,似乎也感受到某种潜在威胁;而再度在废墟中掀起了一阵尘土飞旋,瞬间就掩没了已经登顶的部分士兵和骑士。然后急促响起的怒吼和惊呼声,还有激烈的交击和冲撞。
随后接连有人就此跌坠而下,却被江畋眼疾手快的凌空摄取、抛向一边;虽然不免摔的灰头土脸、鼻青脸肿,却没人因此丧命。而当这场飞旋扩散的烟尘散去后,却是露出崖顶一个矗立的高大身影。
“杜达尔罕?”江畋看着崖顶那个骨甲骨马,手持一柄惨白骨质长矛和大锤的骑士身形,不怒反笑起来:因为,既然连这个东西都随之出现了,那显然废堡内的存在价值就更大更重要了。
下一刻他一挥手,那只站在山崖顶端无头骑士,就猝不及防被拉扯下来,重重撞在嶙峋山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