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这是为何?”一直言听计从的领队军校,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辈既然决议前来,断然有所牺牲的觉悟,不会成为上官的负累……”
“因为接下来的局面,我一旦动起手来,就再也顾不上你们了。”江畋斩钉截铁道:“反而你们还要竭力避免,被我的手段殃及池鱼!我将发动一种眼刀之术,破掉这片鬼蜮。但被无意所视之人,也不可避免而内部器脏爆裂而死。”
最终,在确认最后一名现场人员,彻底从自己的视野内离开之后;江畋才吁了一口气,手中顿时就变出了一把惨白色的骨质长剑。这就是他在另一个时空收获之一,来自猎人组织传承的诅咒武器。
这把被称为“渊罪”的骨质长剑,据说源自不知名的古代种脊椎骨炮制;也是对于异类的特攻武器,可以通过不断吞噬异类精华,来实现自我修复和强化,比如变得锐利和坚韧、硬化的附加效果。
只是“它”对于怪异精华有无穷无极渴望,但是同样汲取使用者的精气神;因此才被视为只能在特定情况下,被允许有限使用的诅咒武器。因为每一次使用它,都是一种潜在罪孽而得名“渊罪”。
但这玩意的卖相实在太过奇葩了,那种脊柱环节式的手柄和颚骨般的剑装;还有惨白如尸骸的剑刃。哪怕拿在手里什么都不作,一看就是反人类幕后大反派的画风;万一被人看见了直接人设崩坏。
所以,它自从落到江畋手中之后,除了在遭遇刺杀时发威过一时;就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因此,当江畋拿出这柄诅咒之剑时,竟然能够感受到微微的渴望之类情绪牵引,而径直指向山壁。
随着一阵紧接一阵的轻微震感,山璧上的土石如同波浪一般的隆起、蠕动,又翻滚着跌坠而下;在白雪皑皑的山林中,形成了一道宛如疤痕般的小型泥石流。而在泥石流滚滚间,隐现出一个轮廓。
那是一个浑身泥浆和褶皱,巨大肚腩与赘肉明显,正做蜷缩蹲伏状的巨怪/山妖;只见它明显比之下山下的那只,还要更大一号;因此光是蹲伏蜷缩成团,就有数丈之高,天生骨面上更有分叉的角。
只是其中摧折了一边,而这也意味着活过更多岁月的代价。毫不意外,它应该就是这片诡异遗迹的潜在守护者。下一刻,这只看似正在缓缓苏醒中,就连眼睛都未曾睁开的大山妖,突然张口咆哮。
瞬间,背靠山壁所产生的巨大音波,在这只大山妖的正前方,化作了一片宛如飓风般的冲击暴潮;将无数的山石、土木、枝叶、雪块,都裹卷了进去;化作迸射横扫过大地的扇面飓风的一部分。
直到重新尘埃落定之后,曾经雪色浸染的山林,已经被撕裂、掀翻了一大块,而露出丑陋斑驳的残断树桩根须,和犹自散发出点点热气的新翻泥土。然而,这只大山妖却已从山壁中挣脱出来前肢。
开始用骨面后昏黄污浊的眸子,搜寻那个可能感受威胁的小飞虫残余。下一刻,它就突然顿住了;因为在它的昏黄视野当中,多了一点点殷红;然后又变成眼眶乃至颅骨内,失温的冰冷和虚弱感。
它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但历经了漫长沉眠又往复醒来,猎食和寻求繁衍过程中,与那些形形色色具有威胁的存在厮杀争斗;要么成功吃掉对方,要么重伤假死蛰伏的遭遇,让它迅速做出反应。
几乎是反向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后颅脑上,用尽全力将脑中那个不明存在,也给全力拍打出去。它几乎是成功了,那是一根牵扯包裹着,无数血肉组织和神经脉络的红色小刺,就这么的喷涌而出。
然后,又在它另一边的视野当中,制造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小红斑。当大山妖再度想要故技重施,奋力将其拍打出去;却失去了对于前肢的有效把控;轰然拍击的巨爪直接敲碎了骨面,打折骨角。
而在大山妖的昏黄视野当中,开始出现越来越多晦暗枯败的盲区;哪怕它毫无意思的捶打、抓挠自己的头颅,将骨面砸烂而露出下面蠕动的血肉淋漓,却再也感觉不到分毫的痛楚和感触……
当这只体型巨大的山妖,彻底干瘪蜷缩成一具蛋形干骸后;江畋才敲破它的头颅,收回了浸泡在漆黑污秽物中的“渊罪”。然而,只是握在手中就感觉到明显的变化,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分量。
然而当江畋突然一挥手,近在咫尺的半截爪柱,突然就斜斜的居中而断,轰然滑落倒下。而在他的视野当中,则是跳出来新的提示:“异常奇物(*),正在活化中,是否抑制,是否抽取蓄能。”
这时候,残破石阵中也出现了新的变化;那些浓郁的红雾和地上的单薄气体,都在迅速的消退当中。然而,那些爪形石柱也似骨牌接二连三的开始外倒倾斜;一直退缩到了中心部位才彻底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