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各郡的郎将和督军纷纷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声称绝无此事。
甚至虎贲郎将赵什柱还走了出来,满脸笑嘻嘻还大声喊道:“其实那高句丽人也没有错,在下确实是犬,在下正是幽州总管的忠犬。”
他这个话多少是有些肉麻了,一般人都表示难以接受。
尤其是幽州军的将领,还有各郡的郎将和督军,心里都在暗骂这个赵什柱不要脸。
他连这等阿谀奉承的话,都说得出来,实在是丢尽了他们的脸。
可是暗地里他们又觉得稍稍有些可惜,怎么那么好的说法,他们没想的出来,平白让这赵什柱抢了他们的风头,真是不该!
这罗艺还想再说什么的,是裴璟已经把脸孔一板说道:“莫非渔阳郡督军罗艺要违背本总管的军令吗?”
听到了裴璟这句话,身边的幽州军将领和赵什住等人,又把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
仿佛着罗艺在说个“不”字,他们就能上前当场将其砍死。
罗艺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明白对方这是吃定了他。
他再在这里饶舌,除了出丑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好处。
他心里对裴璟的恨已经无以复加,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末将谨遵总管的军令。”
事前,裴璟令麾下的工兵营砍伐树木,筑造投石车。
隋军已经连夜造投石车数百乘,分布辽东城墙下,正对着辽东城墙和城楼。
投石车把木桶大的石头投到城墙上,直打得这些高句丽军队都不敢冒头。
裴璟一声令下,隋军开始攻城。
罗艺虽然心里不甘,但也明白,此时此景只能够服从裴璟的命令,否则在这里他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抄起一把横刀,左手举着一个步盾,带着麾下的军队,推着云梯,快速地往辽东城杀去。
城墙上面的高句丽士兵看到隋军已经攻城了,专等到他们靠近城墙的时候,才重新登上城墙,接着便开始箭如雨下。
罗艺麾下的士兵,全部只有一件简单的皮甲。
虽然皮甲的防护能力也相当不错,但是城墙之上的也是强弓硬弩。
城墙上的高句丽士兵防护动作,倒也对他们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不过,隋军专候高句丽弓箭手射箭时,城下又一齐拽动石车,炮石飞空,往上乱打。
此时,城墙上的高句丽军士兵正无躲处,弓箭手死者无数。
此时,城内的守将也已经登上了城池,却看到了让他目?欲裂的一幕。
水桶大的石头由天而降,砸在他们这脆弱的城墙上,砸杀了大量的弓箭手。
正好这个时候,有一个木盆大的石头,从远处飞向了守将站立的城楼。
这危机关头,幸亏新任的左副将反应迅速,连忙把他给扑倒了。
那木盆的石头就砸在了刚才守将站立的位置,小半座城楼被砸塌。
此乃鬼斧神工,非人力可挡。
高句丽军士气由此大泄。
守将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看着这石头苦笑了一声,再这样下去,城池怕是也守不住了。
裴璟看到这个状态,也感觉到非常满意。
他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得看罗艺的表演了。”
大营中的战鼓不停地响起,罗艺的军队也已经靠近了城墙,部分的云梯也已经搭到城墙上。
罗艺左手执步兵战盾,右手斜提一把百炼横刀,身先士卒,率领部下快速地踏上了云梯,往上攀爬着。
那名高句丽的守将,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在他的指挥之下城墙上的高句丽士兵们,有条不紊地用铁叉推开了云梯,阻止了更多的渔阳郡兵往上攀爬。
同时,他们不断地从城墙上往下射着箭,用着擂石滚木给罗艺的渔阳郡郡兵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而此时渔阳郡兵已经跟城墙上的高句丽距离太近了,所以城墙下的投石车,也没有办法给予他们支援。
这一切只能看他们自己的意志力了。
显然攻城战注定是十分残酷的,不时有士兵从云梯上摔了下来。
到了一个时辰之内,隋军的渔阳郡兵,则足足损失了一千多人。
罗艺多次带人攻上了城墙,但是都被城墙上的高句丽士兵,同心协力赶下了城墙来。
慢慢的,这些残忍的攻城战,很快摧毁了渔阳郡兵们的斗志。
这场战争看起来,比他们刚刚经历的渡河战役,都要残忍得多。
慢慢的开始有士兵崩溃了,呼喊着扔下手里的武器,接着向后跑来,想要脱离这个查眼的战场。
有了一个带头的这样的士兵,他们这样做的士兵数量就会越来越多。
其实在一年前,他们都还在土里扒食的农民而已,也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战争。
他们后来活不下去了,便成了流民,为了寻找一条活路,又跑到幽州去,最后被罗艺收归到了麾下。
甚至很多人身上这套盔甲,都是渡河战役前,裴璟才发给他们的。
这一次那么残忍的场景,就有种地狱一般,确实是把他们给吓坏了。
裴璟留意到了这些崩溃的士兵,现在开始他们已经是逃兵了。
一批幽州军的士兵提着横刀迎了上去,把所有没有收到命令却败退的士兵当场砍死,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程咬金用那门板大的巨斧,一斧把一个朝廷拦腰砍成两半,然后大声喊道:“后退者死。”
渔阳郡兵们没有了退路,只能奋力的往上拼杀,在付出了将近五千人的伤亡后,罗艺终于稳稳地站在了辽东城的城墙上。
他的心中早已经充满了无数的怒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太憋屈了。
他现在急着找到那个辽东城的首相,将他一刀砍成两段,觉得只有那样,才能够把他的怒火稍稍熄灭。
可是看到城墙已经不保的辽东城城守将,现在也正在忙着一件大事。
他借旁边的副将一个不注意,匕首捅进了那个副将的后心,并且用力地搅拌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