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因为常年从军,跟着祖父出外交际的机会也十分的少。
就比如说那个隐藏在角落里,一直对他怒目而视,那个眼神仿佛能杀了他一样的大臣,他就不认识。
裴璟走到了祖父的身边,低声对祖父说道:“祖父,咱们河东裴氏所树的敌人也太多了!”
裴蕴闻言觉得有些奇怪,好奇地问道:“何出此言啊?”
裴璟往那个眼神能杀死他的大臣那边,示意了一下,说道:“祖父,你看那个人的眼神多凶,像是吃了我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杀了他爹。”
“这人我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可能是我树起来的敌人,那就只能是家族的敌人了,看来家族的形象还需要经营啊!”
裴蕴往孙子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眼神十分凶狠的大臣。
只是他看到那个大臣之后,脸上露出了便秘一样的表情,用微妙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孙子。
裴璟这个时候,也发现自己祖父的眼神不对了,他心里咯噔了一声,有些犹豫地问道:“难道孙儿真的杀了他爹?”
裴蕴摇了摇头,说道:“他爹,你倒是没杀。”
听了这话裴璟终于放心下来了,没杀就好。
他就说自己这个人,一向以人为善,怎么可能凭空杀人爹呢!
“可是你杀了他的儿子!”
裴璟:“…………”
“那就是独孤善?”
裴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然也。”
裴璟深呼了一口气,那这就难怪了。
他想了一下,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竟然又扭过头来,对着那边的独狐善,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裴璟的心思很简单,想来这样,两家的恩怨就能化解了吧!
谁想到那边的独狐善看到这个笑容之后,连拳头都硬了。
那个杀了他儿子的畜生,竟然对他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他心里恨啊!
“鸿儿,都怪父亲没用!”
“父亲一定尽快将他送下去,给你谢罪!”
当然,大多数的大臣,听说这就是裴蕴的孙子,对他释放出来的都还是善意。
甚至不少人都向裴蕴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他们自然是知道裴蕴家里出了一个有本事的孙子,在辽东立下了大功。
一年前这个裴璟,也不过是区区的一个鹰扬郎将。
可是仅仅在不到一年的时间,这样一个小小的鹰扬郎将,就已经爬到了校检左屯卫将军的位置上。
裴璟甚至已经跻身到了隋军高级将领的序列之中,一年走完了人家十几年都走不完的路。
不过,在他们的想象之中,裴璟应该是一个五大三粗,面目粗豪的将领。
谁知道五大三粗倒也是真的,面目却是长得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竟然带有一副儒将的样子。
不过,他们转念一想也是,裴璟毕竟是出自于河东裴氏,怎么可能是一个有多么粗鄙的人。
这边的联谊还没有结束,那边他麾下的将领们,也都全部赶到了,纷纷涌过来给裴璟见礼。
他们都有些激动,在辽东拼死拼活干了大半年,今天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