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闻声睁眼,其双目如鹰隼般锐利,寒冷。
就连唐泽,也不敢与之长久对视,不然浑身就跟针扎一样,极为难受。
由此看来,苏幕遮好像比宗主沈渊,更具威严。
只不过,光看外在太过片面,在沈渊面前,苏幕遮还是得收起锋芒,低调做人。
苏幕遮随即问:“唐长老,此刻前来,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此去凌国,在下已将苏氏子孙安全送达凌云宗,只不过今年,来此之人非六人,而是九人。”唐泽正身回答。
苏幕遮面色一变:“哦?此话何意?”
随后,唐泽将张途,白若溪,展临三人,是如何被苏宏以张途献出海水晒盐之法,以对凌国有奇功的名头,一同将三人塞入队伍的事,以及三人资质问题,简述了一遍。
苏幕遮闻言颜色闪烁,沉默片刻后,抚摸他三寸长的雪白胡须:
“展临一个苏宏的侍卫,居然有金系中品灵根,难得,此番趁此风云际会能来到此地,也是他莫大的造化,老夫会知会门人好好提点他的。”
“希望此子,日后勉励修行,不要让老夫失望。”
唐泽所有的辨灵球,凌国王室也有一个,故而苏宏可以对亲近之人,以及其他亲族测试资质。
不然展临一个外人,苏宏对其根骨不够了解,岂会看重他。
苏幕遮接着道,表情略带惋惜之意:
“听你说来,那张途倒是个万古难遇之人,只可惜这凤毛麟角之人,却是传闻中的衡灵根,你能遇到,也称一番奇谈了。”
“他既然有这么高的符篆天资,想必你对他已有安排了吧?”
唐泽颔首:“在下见过宗主,宗主命在下去询问南宫峰主,南宫峰主也有苏长龙一叹,不愿收他为内门,在下只好晓之以理,求得南宫峰主留他于符玉峰外门。”
苏幕遮眉头一皱,语气一沉:
“即便如此,他也是从凌国来到凌云宗,此子来历神秘,而且一出手,就能解决凌国几百年缺盐的难题,你又知他身上是否还藏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且对我苏氏有利的秘法?”
唐泽道:“苏长龙的思虑,在下也想到过。”
“那你为何还要将之,往南宫嫣那里推!?”
这就是宗门斗争,明明张途更合适符玉峰,但苏幕遮还是不愿将之拱手让给外人,即便会因此淹没了张途的才华。
苏幕遮言语有些咄咄逼人,但唐泽知道,苏幕遮在凌云宗内的压力很大,也晓得苏幕遮向来如此,他早已习惯,所以未曾放在心上。
“苏长龙容在下细说,留下张途于苏苑,估计也无人能进一步,激发他在符篆上潜力。”
“那又如何!”苏幕遮质问。
“他与凌国飘渺城主白新山的女儿白若溪,关系非同一般,并且和凌王子女似乎也有故交。”
“若能留住白若溪,凭借他与苏家多重关系,在下以为,他日后至少不会与苏长老为敌。”
唐泽循循善诱道:“抛开那些混日子的废物不谈,其余弟子来凌云宗,其目的是否是为了问鼎仙道?”
“自然。”
“在下观张途极具进取之心,这种人即便招来苏苑,时日一久,发现自己在此无法有所精益,难免不会生出背离之意,与其他峰之人暗通款曲。”
“如此,留下他又有何大用?”唐泽一顿。
苏幕遮凝神思虑,随后缓缓点头:“继续说下去。”
“有用之人,若留在身边会成无用之人,将其置身于外,只要他能在苏长龙的掌控当中,也未尝不可。”
唐泽此言,称赞苏幕遮用人手段高明之意明显,听得苏幕遮收起了不悦,反倒嘴角一抬:
“嗯,此言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