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那少女还蛮高兴的,笑了笑,又不敢笑得太明显。
张途礼貌性的露出笑容,并未多说。
老板接着道:“如今鹿鸣镇生意不好做,好久没客人来了,今日才迎来了三位。”
“楼上的房间都是空着的,鄙人给三位安排最好的房间,只收三位普通客房的钱,三位觉得如何?”
这对兄妹不像是缺钱之人,但老板这么说了,苏澜也不好拂了老板好意:
“老板有心了,多谢。”
张途也不会和钱过不去,起身颔首道:“谢老板。”
老板道:“瞧鄙人这记性,张公子第一次来,还不知小店收费。”
“寻常客房,十铜钱一晚,餐食另算,上等客房,三十铜钱一晚,赠中晚两顿小菜饭食,只不过……”老板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张途追问。
“本店小菜清淡,未有盐味,公子若要食细盐所做饭菜,就得加十个铜板一餐。”老板有些不好意思。
苏澜插话道:“诶,老板说这些作甚,相见即是缘,就给张兄上最好的饭菜,张兄一应消费,在下包了。”
张途细思,倒不是因为苏澜示好,要给自己付账,还是因为盐的问题。
客人来吃饭,自然是吃个味道。
不说要有多美味,但你最基本的盐都不放,那就说不过去了,难怪没人来这鹿鸣客栈下馆子。
天下就没白吃的午餐,商人开门做生意,自然要赚钱。
老板房钱给自己便宜了,还让自己住上等房,还送饭菜,岂不血亏?
没有人会这么做生意,既然房钱赚不到,那就是想在其他方面赚你的。
张途有了点思绪:“哈哈哈,老板这么客气,看来是盯着在下的马匹收费咯。”
老板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他接着问:“照料我的马,又该如何算?”
“张公子放心,鄙人都是用上好的干草喂马,马儿一天一捆干草,五个铜钱,若公子在上山待得长久,还可以给公子便宜。”
“老板是说包月?”
“正是,要是公子超过一月后才下山,马草就算三个铜钱一捆。”
盛朝各地藩王虽各自为政,但货币的流通却是统一的,受盛朝官方汇率控制。
金属货币的购买力,还得看它的储备量如何。
逐云洲的铜矿,银矿,金矿的开采量,都比较大。
所以白银和黄金的差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离谱。
按照盛朝汇率,一两黄金可换十两银子,一两银子可换十枚银刀币,一枚银刀币可换一百枚圆铜钱。
一个铜钱的价值,趋近地球二十一世纪零八年的一元钱的购买力。
由此看来,老板的收价,还算公道。
他临行前,刘管家给了他一袋碎银,数额够他在这里住上一两年了。
而且他也没那么市侩,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口舌去和老板讲价,随即点头道:
“好,我知道了。”
紧接着他又对苏澜道:“无功不受禄,苏兄好意我心领了,我从不欠谁的,这等住店钱我还是有的。”
闻言,苏澜也未多说,因为他也不喜欢随便欠人情,即便这个人情微不足道。
张途不愿接受也没问题,反正自己心意到了就行。
用不着上赶着帮人掏钱,那是不是大度,那是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