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茤 “清惠不必为我担心,那杨广好大喜功,目中无人,若真攻打岭南,必然声势浩大,劳师动众,以碾压之势来攻,岭南群山环绕,沼泽山林众多,易守难攻,外面就是来五十万兵马,岭南也可安然自若。”
宋缺表示他不虚,杨广敢来,他就敢干一下子。
“那魔门呢?魔门依附杨广发展,必然迅速壮大,对天下正道,都非是好事,难保十几二十年后,魔祸降临人间啊。”
“魔门不过跳梁小丑,两派六道极为松散,内部尔虞我诈,互相算计,见利忘义,蝇营狗苟。
而佛门万众一心,清惠眼光非凡,智计卓绝,必能带领佛门与正道,与其周旋到底,事实上,清惠不是已有定计了吗?
魔门百年内最大的天才石之轩,不是已经被清惠的弟子碧秀心感化,与她一起隐蔽山林,一心修佛了吗?”
“欸,秀心自作主张,以身饲魔,实在令贫尼扼腕。”
梵清惠一声叹息,更多的却是因为宋缺的油盐不进,铁了心的不做出头鸟,就静等杨广自己祸祸,等着看他表演。
“清惠,魔门此正是鲜花着锦,盛极之时,此时与魔门纠缠,事倍功半,实非智者该为,不若收敛低调,积蓄实力,静待天时吧。”
“嗯……”
梵清惠沉吟一声,她此行最后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宋缺这个胸中有丘壑,腹内有乾坤,战略眼光极为长远之人,是怎么看待当今局势的。
显然宋缺也和她一样,十分不看好杨广,显然是这时就已经判断出,杨广若登顶,天下极有可能再次动荡,如此,佛门也要未雨绸缪。
梵清惠与宋缺一番长谈,便要告辞离开。
却发现徒儿不见了,一问,被宋师道带出府了。
宋府派出人手去寻找,却也没找到人,一直到天近黄昏,宋师道才带着师妃暄,小婢女和一个家仆回来。
师妃暄手里一包麦芽糖,“颇为无奈”的一颗接一颗的丢进嘴里,身后两人大包小包的,不知买了什么。
“梵斋主,初次见到妃暄师妹,去街市买了些见面礼,请您勿要见怪。”
“师父……”
师妃暄偷偷抹抹嘴,红着脸很是不好意思,她本来是坚持出家人四大皆空,两袖清风,不为外物所动的。
但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就被宋师道空就是不空的歪理带歪了,感觉忽忽悠悠的,回过神来,她已经吃着麦芽糖,还收下了一大堆宋师道送她的玉镯步摇,蜀锦绸缎,胭脂水粉等等礼物了。
师父,这小子真的是佛子转世?别是弄错了,其实是魔子转世吧,这是专门派来考验她的佛法的吧?
梵清惠也颇为无语,宋缺实在是太厉害,生生给佛子教成这个满心红尘世俗,一点佛性佛慧都没有的俗人来。
梵清惠带着师妃暄离开了。
却不是像往常那般,人来,人走,而是头一次大车小车,大箱小箱的,带了一大堆东西回去,都是宋师道给师妃暄的礼物。
“妃暄师妹,记得再来玩啊。”
宋师道随着宋缺给两人送行,望着远去的身影,宋缺不禁微笑。
他儿子不会像他一般,总是看着眼前的人,却找不到心里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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