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过来,道:
“大家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我们争取在天黑之前把这一段堤坝修好,明天,又要到另一处去修堤去了。”
他没有大声地责骂做工的任何人,更没有把手中的鞋子扬向任何人。有的只是一个劲的鼓励和促进。而任何一个人都并没有在他的关注下偷懒甚至滑头。
吴世琮三人,已经被泥污沾满了全身,根本就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吴世琮轻轻地用手臂碰了碰身边的一个民工,道:
“哎!听说这里来了一个从京城来的大官,就是他带领大家在此修筑河堤的,就是这个走过来的军官吗?”
说着,吴世琮用嘴朝着走过的那军官示意了一下。
不过,吴世琮怎么看他也不像一个‘大官’的样子,更别说像康熙那样的‘大官’了。
被他碰了一下的民工抬起头,朝着刚才那位军官看了一眼,道:
“啊,不不不,他不是什么京官,他也不是官,他只是我们的里长,带领我们来修筑这一段河堤的。”
“啊?!”
吴世琮觉得那人看着也不像。
停了一会,那人又转过头来,看着吴世琮道:
“不过,前几天,倒是真的有一个京城来的大官,到过我们这里,要不,我们也没钱修筑这决了口的河堤。”
“真的有京城来的‘大官’来过?”
“真的,今年开春得早,上游的融雪化得也快,我们就担心今年会不会又形成早春洪流。可是,还没等我们做好准备,洪流就真的来了,才造成了我们这里、还有好些黄河边都决了堤,造成了这次早春的黄河水患。我们的好些牛羊、庄稼都被洪水冲走了,人也冲走了不少。地方官对此无能为力。我们正准备外出逃荒乞讨,听说京城的大官来了,要帮我们治理黄河。所以,我们一些年轻有力的,就都留了下来。”
“这位京城的‘大官’是怎么教你们治理黄河水患的?他现在在哪里?”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就是从京城拨了一批粮食,拨了一笔钱,再从地方政府以及地方富户那里要了一些钱粮;第一天就让我们吃了个饱饭,然后就动员我们一起到河堤上来与水患搏斗,阻隔河水再次进入我们的家园。一开始,我们也一敢,也不相信,这样的大洪水我们能治好、能把它堵死在河堤里面。后来,所有的官兵和我们一起,经过几天几夜不停的努力奋斗,敢后终于成功了。我们终于战胜了黄河、战胜了水患,现在,我们正在建我们自己的家园。”
“看来,这个京城大官确实不错,他到底是多大的官?他现在在哪?”
“他是多大的官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按他的要求去做,就能够赶走洪水,就能够消除水患,就能够重建家园。这个京城来的‘大官’,我们也没见过。听说,他已经走了。”
“啊?京城来的大官你都没见过,现在已经走了。”
“嗯,好像听说是走了。”
走了。
这个‘大官’是不是康熙不知道,关键是现在人家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