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道落,马忠先是沉声回应着,先是肯定了句扶的回应,随即才道:“观汝身负为将之才,只是做一小小的军侯却未免可惜了。”
“先行封尔为行【代理】千人督吧,以为本将副将,协助我此番破敌。”
“具体任命则待此战告捷,赵将军回返后,再行上报定夺。”
一语吐落。
句扶哪能料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主将的器重,并倚为心腹,他一瞬间更是感动得稀里哗啦,面露欣喜之色。
似是透着数分热泪盈眶的神情,拱手拜谢道:“末将感谢将军的看重,接下来定当竭尽全力,奋勇杀敌,以报将军之恩。”
一番话徐徐落定。
随着为众将官一致解惑并意外发掘了句扶此位良将之才,马忠一时间也是大为惊喜。
连带着欲率部出击之事都莫名升起了数分自信的必胜信念。
眼瞧着外围一线的曹军正在结阵等待着后方输送过来的攻城器械。
此刻的马忠也并未闲着。
敏锐的沙场意识告诉他,此番或许就是出击的良机。
忽然携众杀出,以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他遂是立即吩咐下去:“孝兴,传本将令,命各部于营门前集结。”
“与本将一齐杀出,击破来犯之敌。”
“喏。”
话音刚落,句扶便径直拱手接令。
号令传下。
留守于营垒之中的各部兵士全权集结过来。
营墙之间,箭塔之上,几乎是一人不留。
全权集结于此。
此番的马忠已经是做殊死一搏。
他心下很清楚,既然已决议率部杀出,那此战的胜负就关系着羌道的归属。
兵力本就处于劣势一方。
若是主动出击尚且还败了,那敌军的声势势必会攀升至最高,那顺势就能一举破营了。
既如此。
那何不如全军出动,与之决一死战。
一时半会间。
便见各部兵卒已是齐聚于营门前结阵集结。
见状,马忠没有丝毫犹豫,提起掌中利器,一跃跳上战马驾着奔至诸军面前,并厉声高呼着:
“将士们,我军一路从武山界要塞退至大营。”
“或许汝等皆心存疑惑,明明吾等足以守住三道防线,却为何要撤离,将之拱手相让呢?”
“本将此刻将告诉尔等,此乃是吾故意为之!”
“啊?”
随着这一席高呼声快速吐落而下。
亦是顿时就在军阵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阵中的一位位兵士面色间不自觉间愈发狐疑,各自转首窃窃私语而起。
他们初一听闻此番话语,也与方才诸将官等众的神情几乎是一般无二。
都各自心存不解!
见状,马忠眼瞧着诸军士正按着自己所想的那番在一步步进行着,他随即继续说道:“概因此乃本将之策,是为了引诱敌寇入境,将之一举全歼所为之!”
“若是将敌众拒于数道要塞之外,他们无法突破,恐狗急跳墙下会转头攻击祁山堡,反切断我军与下辩、汉中间的联系。”
“若战局当真如此发展,局面将会越发糟糕。”
一语落的。
紧随着,他脸色间愈发的升起数分战意,声调不断的拔高,以激励鼓舞道:“众将士们,此番我等将会在平地之上与曹军诸部展开决战。”
“不仅如此,吾等各部尚还是以卵击石,以弱击强,诸位将士可惧否?”
“战战战……”
一语之下,只见在各部将官的引导下,这一刻军阵之间似是爆发出极其强悍的气势。
那一股股凌厉的气场仿佛是飘至上空,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一位位兵士间无不是高声呐喊着。
这一记记的喝声宛若是传遍方圆诸地。
屯于外围一线的曹营也隐约间有所耳闻。
以致于令其营垒中不断的议论开来此事。
“哦?是什么动静?”
“似乎好像是从前方羌道大营中所传出来的呐喊声。”
“嗯?敌卒这是意欲何为?”
“不会是想趁势突击我方吧?”
“你等就别胡思乱想了,据线报称,敌方留守于此的不过千余众罢了,守备大营已是十分吃力,又焉有余力袭击我军?”
“没错,若真敢主动出击与我方野战,势必将之全歼于外,让蜀贼见识一下我军的战力。”
“将士们稍安勿躁,只待攻城器械运来,一齐强攻敌营就好。”
“只要能予以破了羌道,我等将会是大功一件。”
营垒间诸军士相互议论着,随着舆论的发酵之下,此事遂也是惊动了家主赵衢。
他听闻此事,亦不由亲自前来与众军士安抚道。
一番番的话语道落。
各部兵士联想着既然己方都能连破数道敌方要塞。
那么此区区千余人,也未有何大不了的。
可就在曹营间无人将羌道大营所传出的声势、动静当一回事时,而此刻的营中,马忠已经彻底激发出麾下诸部将士的战意及斗志。
其实,这与他的统御方面也有极高的关联。
一般而言。
主动弃守数道防线,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令麾下兵士陷入军心低迷,战意锐减的情况。
可此番却能明显感觉到,此各部汉军基本未受丝毫影响。
随着马忠高举掌中长枪,厉声高呼道:“将士们,汝等皆是大汉健儿,敌寇犯我疆域,当击之!”
“杀。”
一语而落。
在诸将的号召下,营门瞬间洞开。
一股股浓郁的声势越发传出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