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杨阜这面半响无言以对,且神情紧皱。
丞相雅丹心情也越发的舒畅无比。
他之前早已对关中方面的时局有所了解。
知晓长安周边先后经历过董卓肆虐,以及李、郭之乱。
再饱受战火的荼毒之下。
如今的关陇那面,已是破败不堪。
他之所以以己方国都与昔日的大汉帝都长安相比,为的也就是打击曹使的信心。
现在眼瞧着于他暗暗吃瘪,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他心情自然十分大好。
只不过。
从旁的杨阜却是在暗自盯凝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
瞧其脸部间略微间的喜色, 他亦是嘴角上扬。
显然已是摸透了雅丹的算计。
闻言,杨阜故作惊讶,吃惊的回应道:“啊?不知雅丞相究竟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哦?先生,难道说此事还有何内情乎?”
眼见着面上此使者如此大相径庭的面色大变,他同样是以不变应万变之势,笑着询问道。
他倒是还想看看,在事实面前,这位汉使还准备如何辩驳?
只不过。
已经洞察一切的杨阜自是轻描淡写的回应着:“自然不是!”
“吾的意思是, 或许雅丞相的消息来源不实啊。”
“我方目前于关中诸地屯驻了数万精锐之师,且后勤供应物资都自给自足,完全不需朝廷方面的补给。”
“若是当真如雅丞相这般所说,人丁凋零,土地荒芜破败,又岂能供养数万之众呢?”
“雅丞相贵为一国之相,想来对于此事再清楚不过了。”
“还望丞相勿要轻易听信传言呐。”
一言一语,徐徐落罢。
听闻着杨阜的回应。
雅丹心里一惊,关中当真能供养数万曹军?
他敢断定,关中经历过数次战乱。
帝都长安亦绝不会有昔日那般繁华。
但他也同样清楚,若是当真残破不堪,那决计无法供给数万军众的。
只是,他双目细细察着杨阜的神情。
似是想从中寻找些许破绽,可静静观察了好半响间的功夫,他瞧着杨阜面容从始至终都怀着浓浓的自信之色。
一时间,也不愿继续在此事上与之辩驳。
而是暗中记下此事,待事后定要重新安排人手潜入过去, 探查其所言是否属实。
“哦,既是如先生这般所说, 可能是本相弄错了。”
“倒是贵使不要记心里才是!”
一语而落,杨阜拱手回应着:“雅丞相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上有所疏忽倒也正常。”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
接下来,二人沿途之间,亦是一直相互的勾心算计着对方。
半响后。
方才抵足了驿站之中。
有丞相雅丹出面,自是轻易间就为杨阜一行人安排好了居所。
紧随着,雅丹与杨阜独处一房,细细攀谈着。
至于两方侍从都只是立于房门外静候着。
“此厢房乃优雅之地,亦不会有人闯进来打扰。”
“贵使可愿向本相说出来我国的用意了吧?”
经过方才在路途中的相互试探。
丞相雅丹也早已看出,眼前这人也绝非好易于之辈。
一言吐落,只见他心下都暗自拔高了数分戒备的心思,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闻言,与之对立所居于席间所落座的使者杨阜亦是已经感受到此西羌国的丞相也非善茬,听闻其询问,面色间似是情绪不显。
沉吟了好一阵,方才是微微一笑,遂轻声说道:“雅丞相有料事如神之术, 难道还能窥破此番吾前来贵国的用意乎?”
一言而落,他也没有直言来意,先行奉承道。
“哈哈哈……”听闻着此番吹捧之语,雅丹自不会被哄住,只是象征性呵呵大笑一番,遂沉声道:
“贵使就别捧本相了。”
“若有来意,还是尽快说清为好。”
“吾王耐心有限,要贵使还藏着掖着,可后续恐会两家交恶呢。”
一语落的。
杨阜遂也不在继续藏着来意了。
这席话雅丹已经是说得很明确了,在暗示他要是继续如此,那两家就没有继续谈及下去的必要了。
见状,他脸上的神色不由愈发郑重了起来,沉声道:“既然雅丞相如此重视,那吾也直言相告吧。”
“吾此行是特奉凉州刺史之意,前来临羌拜访西羌王,并寻求与贵国建立友好关系,双方予以能够通鼎协作,共进退。”
一番来意渐渐道清楚后,紧随间,杨阜言语中似乎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遂又继续以一副问询的语气道:
“敢问雅丞相,贵国或是羌王可有愿与我方相交乎?”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