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衈 眼见着此时间杨千万的回应。
汉使、曹使哪还能反应不过来他的用心?
无非就是想挑起二人间的争端。
以从旁窥视呢。
“并不相识!”
只是,显然他们二人都是聪慧之辈,并不那么愿意上套, 异口同声地拱手对视着杨千万回应道。
眼见着自身计划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成功。
杨千万仿佛是流露出了微微笑意, 好似是一丝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下。
两位使者虽无个人之间的恩怨, 却还是因阵容的分属不同,各执一词厉声争执不休。
“汝等跟随那割据一方的大耳贼妄图反叛朝廷,此可谓是罪无可赦,大逆不道。”
“现我天兵已至前线,尔等主力不过区区数千余乌合之众,此时不降,更待何时也?”
话语至高潮处。
曹使嗓门抬高,高声厉声从大义上批判着。
一语而出,
汉使自然不愿承受此反贼的名声。
闻言,只见他先是面容微变,呵呵冷笑一番,遂讥讽着:“哦?反贼?”
“敢问一下,何为反贼乎?”
“这还需多问?”
“背反朝廷者,当为反贼!”
说罢,曹使似乎是找到了辩驳的制高点,那就是从一贯的大义上着手,继续厉声高喝道:“汝等食君禄,当上报国家,下安黎属。”
“以做国家栋梁。”
“可尔却甘愿追随那宵小之贼刘备,割据西蜀,焉图枉自对抗朝廷,岂非以卵击石乎?”
“哈哈哈……”
此言落下。
却见汉使忽是连声大笑而起。
半响后,方才沉声高喝道:
“汝千里寻路奔赴至羌地,吾以为必有高论,可却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吾有一言,还请阁下静听。”
“我主乃孝景帝子中山靖王之后,堂堂正正的汉室帝胄,继而进位汉中王。”
“大汉先有黄巾之乱、后又因贼臣董卓肆虐京都,因之,朝堂之上,朽木为官,遍地之间,禽兽食禄。”
“天地反覆兮,火欲俎;大厦将倾兮,一木难扶。天下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无以为继。”
“天下昏乱,以致狼子野心之辈趁势而起,把持朝政,作威作福,妄图更易神器,颠覆我大汉。”
“我主既为汉室帝胄,理应号召天下义士,携我等忠肝义胆之众,匡君辅国,共扶汉室。”
“汝等奸佞小人,认贼作父,巧舌如簧,不过犯上作乱,谄媚之臣。”
“似尔等就该潜衣缩首,苟图衣食,何敢再此狺狺狂吠,饶舌乎?”
一阵话语落罢。
曹使亦是快速驳斥着:“尔一派胡言!”
“那大耳贼不过一织席贩履之徒,出身卑劣,又岂是皇族后裔,恐怕不知是何时假冒之身份乎?”
“又有何能妄言中兴大汉?”
“住口!”
一瞬之间,汉使忽是面上神情大震,顿时就无比的怒火中烧,遂厉呼道。
紧随着,他方才高声道:“我主之身份,自中山靖王以来,代代皆有族谱相传,岂有假乎?”
“也唯有汝等乱臣贼子,方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胡乱猜疑。”
几乎是一瞬息的功夫中。
居于上首位的王子杨千万便瞧见此二人撕逼起来。
从旁观战了一阵。
眼见着似乎战况愈演愈烈,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际!
杨千万那健硕的身躯忽是直直挺立而起,昂首面向两人,可把二人吓了一跳,一时竟是停下了嘴边的争执。
见王帐中有所沉寂下来。
他遂才徐徐劝慰着:“诸位,非要逞口舌之利!”
“我部族间一向崇敬强者。”
“若双方间当真双方不服,可兵戎相见,战阵上一决高下!”
一席言语而落。
似乎是被杨千万身间所散发出的丝丝凌厉气势所震慑住,二使都不敢再度辩驳。
待安抚住二人。
他并未此刻应允任意一方予以支援。
而是先行让他們回去等候消息。
待支走了两人。
杨千万正了正衣冠,穿戴整齐过后,昂首挺胸徐徐奔往牙帐而去!
牙帐内。
此刻体格魁梧,但面色上早已是斑纹密布,鬓发斑白,遍显老态的羌王杨驹正斜躺于狼席上听着小曲,悠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自他决议将部族中一应事务交由其子杨千万全权打理后。
他就不再劳烦心神,操心处理这些繁杂事务。
但有一点还是值得他十分欣慰。
那就是即便自身已经授权其子。
但杨千万也并未将他架空。
反而还时刻保持着他身为白马羌王的威严。
每逢大事,都无一擅自处理,而是先行前来禀告。
也正是由于杨千万的恪守尊卑之下。
即便族中诸部落族长都知晓他早已名不副实,却依然不敢逾越,尊敬有加。
而正当小曲听到兴致处时。
牙帐外的侍卫却是忽然急速奔进,拱手高声呈禀着。
打乱了小曲的节奏。
一时间,羌王杨驹剑眉之间似是凝成了川字型,胸中也似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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