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我等只需奋力守住营门,待主力抵足,便是反攻之时。”
又是一道高喝声响彻开来。
随着二将间的相互鼓舞下。
双方将士的斗志,战意都逐步趋于稳固。
战力此番都异常的强悍起来。
即便目前处于堡垒间的汉军远远少于曹军,伤亡也在逐步的倍增,甚至是鲜浓的血液都将附近的营墙一线都染得通红。
整个战场一圈都斜躺着层出不穷的尸首。
仿佛四周的空气间都充斥着无比刺鼻、难闻的气味。
但在柳隐的携众指挥下,千余人也是牢牢的守住了营门一线。
即便每一位年轻力壮,面孔坚毅的青年士卒上都早已是被斑驳血液给笼罩,却依稀也能可见到他们双目中所流露而出的坚定。
所谓“生与死轮回不止!”
即便是死,他们也深知,绝不能临阵退缩。
即便是死,也要捍卫住营门不能失守。
也正是怀着此等浓烈的信念。
厮杀半宿,早已损失惨重的汉军士卒们此刻聚拢至柳隐四方,以一种宛若幽冥厉鬼般的阴暗目光紧紧凝视着犹如潮水般的曹兵杀来。
眼神间没有丝毫的怜悯!
有的只是对杀戮浓浓的渴望。
以及无法撼动的坚定眼神。
面对着一波接着一波,杀之不尽的曹军将士。
柳隐大刀一挥,浑身气势勃发,低喝一句:“杀!”
“战战战……”
伴随着士卒们的嘶吼声。
已经是残兵的汉军士卒们,依然是毫无所惧,奋不顾身地迎击了上去。
而他们义无反顾的甘愿牺牲却并未白费。
换来的则是各部主力军的来临。
首先是由马忠率领的骑士军团先行奔来。
当残存的军士们瞧着一位位身骑战马的健儿纷纷从黑夜里狂奔而来时,眼里似乎唯有止不住的泪水。
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是喜极而泣!
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眼瞧着援军的到来,柳隐立即差人快速打开了营门。
面对着整装待发与己方部众厮杀至一团的曹军主力。
傲然面对着已经打开的营门。
马忠并未立即下令发动冲击。
而是立即着手掩护着柳隐等残兵往外撤离。
随着一位位军士安然撤回要塞外休整。
他们并没有幸存的兴奋,有的只是对战死袍泽的哀伤以及疑惑。
他们不懂,为何己方铁骑不趁机突击冲垮敌军阵势。
反而要撤出来?
不仅仅是诸将不懂,饶是柳隐也有些不解。
遂也是快速找到马忠,浑身血液淋漓,散发着浓浓气味的他也顾不得客套,直言相问道:“德信,你这是?”
闻言,环顾四周发现幸存将士的神情都是如此,马忠也是大笑着道:“休然莫虑,一切尽在将军掌握之中。”
“你我只需执行军令即可!”
说罢,他便快速的挥手指挥起来。
只见骑士军团此刻列着整齐划一的骑兵军阵,列成一排,骑卒手中各自持着弓弩严阵以待。
一遇发现曹兵冲出堡垒外,便会遭受着一阵阵箭雨打击。
一番番的交锋下。
曹军只得暂时困守于十里堡间坚守。
眼见着对方并不趁机突袭,反是于外围结阵,主将费曜面上亦是浓浓不解,不知敌军此乃何意?
但目前暂时无法突围,他也只得下令各部坚守。
十里堡乃是依山而建的堡垒,所开营门唯有东、西两面。
虽然目前曹军可从陇西方向的西面撤军。
但费曜却不敢此刻下令撤离。
这也概因是敌军铁骑正在外围列阵虎视眈眈。
若是己方撤退,一旦敌骑群起追击而上,己方士卒慌乱之间必会心生胆惧、丧失斗志,恐会免不了一场大败。
而就在相持之下的时间里。
率领着主力的赵统也接踵而至。
马忠,柳隐见状,亦是纷纷上前拱手行礼。
赵统安抚了一下二将以及血战一场的幸存战士,遂才面带微笑的面容,以温柔般的语气说着:“休然,此番你受苦了!”
“你居功至伟,待此战大破敌军过后,你必将是首功!”
话音落罢。
赵统笑着夸赞一番,柳隐遂也拱手谢道。
随即他面带疑惑的相问着:“将军,何时发动总攻?”
“敌军已尽数被困在了要塞之中。”
一语落的。
赵统面色间不起丝毫波澜,徐徐挥手说道:“不急,不急。”
说罢,他方才侧首面向左侧的马忠问道:“德信,我军士卒是否全权撤出要塞内?”
“启禀将军,已全权撤离。”
“好!”
此言一出。
赵统顿时间面色一变,无比严肃起来。
紧随着吹了一记“吁”的口哨。
便见黑夜间的军阵正中一头体积壮硕且凶悍的白狼便宛若骏马一般,快速奔腾而过抵足至赵统身前乖顺的爬下。
见状,赵统夹了夹马腹,轻轻跳下战马,用手褥了褥白狼身间的绒毛。
紧接着。
他大手一挥,白狼王却是面色瞬间一变。
原本还是极其乖顺的白狼,忽然就流露出了无比狠厉的凶光。
须臾间。
白狼王发出了数道“嗷呜”的嚎声。
此一经发出,瞬间之间,遍布四方的灰狼、白狼群便一齐往堡垒内奔腾而去!
只见成百上千的狼群疯狂冲击着,一跃跳过栅栏冲入了十里堡中。
而此刻,专门负责饲养的羌人瞧见这一幕,也是彻底傻眼了。
“我……我来此处是干嘛来着了?”
“就凭这汉将驯服了白狼王,这些狼群现在压根不用我指挥了啊!”
羌人饲养不由摇摇头,心下暗自思忖着。
而随着狼群大举冲进要塞内,见人便露出了他们那口中锋利的獠牙攻击了起来。
而映入曹军各部士卒眼里的,则是夜色茫茫中的外围突然就奔来一头头面相凶狠的群狼。
群狼无比凶悍,且速度极快!
几乎是在转眼间就奔进了军阵中,肆意展开了攻击。
而此刻的曹军士卒,瞬息间就产生了恐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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