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唯有千余侍卫先行助阵汉军。
这远远不是倪洪的谋划。
待此事达成后,他也是先行拱手再度说道:“父王,方才赵将军驯服了白狼王,依孩儿之见,不如派遣战狼军团予以协助破敌如何?”
此话一出。
一瞬间的功夫。
不仅仅是大王子,诸部落族长们面上流露着浓浓的强烈拒绝之色了。
就连参狼羌王面色间也挂着一丝不悦。
“洪儿……”
清脆且凌厉般的呼唤声响起。
参狼羌王一时也有些恼怒。
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是哪一边的?
为了相助对方,竟然连自家的底牌都暴露出来了。
闻言,二王子却是不顾周遭诸人的目光,依旧是面带着微笑,以郑重的语气说道:“父王,白狼王作为我参狼羌族间的图腾所在。”
“其代表的象征意义亦是无比特殊!”
“况且,白狼王先前未驯服时,我族间连战狼军团都无法有效的用于战斗中,现用于战阵间。”
“其一,是能有待观察战狼军团间的战力。”
“其次,亦能观摩狼军团的特点。”
话至此处。
他面上也是愈发郑重了下来,顿了顿继续解释着:“在这白茫茫一片,大雪纷飞之下的茫茫冬季中,或许数千骑士的助阵还远远比不了战狼军团呢。”
随着倪洪一语接着一语的劝说下,缓缓分析着借战狼军团的利弊。
约莫是过了好半响。
参狼羌王方才是应附下来。
由于二王子与赵统身处同一利益链条上。
倪洪也竭尽全力的相助着。
借兵一事,亦是有惊无险的得以告一段落。
此事敲定过后。
现在时间不等人。
从牙帐告退后,赵统便先行与二王子予以告别。
“二王子,现下战局紧促,曹兵随时有进犯羌道之势,本将必须尽快赶回去主持大局,未有空余时间与王子您把酒言欢,畅谈古今了!”
“接下来就一切拜托您能够督促部落可战之士的集结了,弟在羌道设宴,等待援军的到来。”
他先行面露着笑意,拱手说道。
此番话落罢。
二王子遂是笑着回应着:“好!”
“那肃宇贤弟就安心在羌道组织将士布防吧。”
“待族中精锐骑士集结完毕,为兄必定将请命,亲自携部来援。”
二人如约做下约定。
赵统先行领着霍弋等随从往回赶路。
而负责饲养狼群的羌人也是紧随其后。
引领着白狼王以及麾下一群面色凶狠且体格雄壮的灰狼、白狼等群体。
有了狼群助阵。
赵统觉得,即便羌人的援军姗姗来迟,他只要运用得当,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先前武都已东的白狼一族依靠上千头白狼伏击曹军主力尚且还取得了大捷。
此事,赵统也听闻了回防的三叔张飞述说过。
不过嘛……
能够借助到羌人的战狼军团相助。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毕竟。
若是没有二王子的据理力争,这也的确很难借到。
总的来说,此番入羌一行算是初步完成了既定目标。
只要羌人如约援军前来。
那么曹兵欲借己方水土不服之际趁势突袭重新夺回羌道的计划将彻底化为泡影矣!
回返的途中。
相比来之前,风雪明显减弱了许多。
但气温却越发的严寒起来。
赵统一行顶着大雪赶路。
而随着他离去过后的时日里。
周边各西羌部族间也渐渐是愈发热议,传唱起来。
“什么情况?”
“汉中王刘备军中的二代小将以一己之力挑战参狼羌全族精心挑选出的勇士?”
“这算什么?”
“听闻参狼羌引以为傲的狼图腾白狼王都让此人给赤手空拳驯服了。”
“嘶……这位汉人这么强悍的吗?”
“不是说,这头狼王参狼羌族数载来族中不少勇士都予以驯服过,可却都野驯依旧。”
“此竟然被一位小将给驯服了?”
这一番番的话语间在诸西羌族间流传着。
赵统仿佛在短时间成为了各羌族间议论的焦点。
参狼羌已西的白马羌以及是位于青海之地的烧当羌。
几乎现今间都知晓了赵统的事迹。
族中诸羌人一致反应,都是无比的震撼。
特别是先前才协助马超号召众羌氐部落起兵对抗曹军的白马羌王子杨千万,听闻此事过后,一时间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思吟了半响。
他不由是暗自沉吟着:“刘玄德麾下如今当真有如此的人才济济吗?”
“连二代小将都能有这样的勇略?”
他亦是感受到了丝丝的不可思议!
毕竟。
他与马超相交莫逆,关系不错。
也曾听其讲述过军中的情况。
知晓目前的军中除却马孟起以外,尚且还有不可小觑的关羽、张飞,赵云等盖世无双的猛将。
但此刻的事迹摆在面前。
令他也忽然有些不敢置信!
方才不过一年纪约二旬左右的弱冠青年,就能展露出神勇之资?
这番事迹于西羌各族群间流传着,声名也逐渐鹊起。
令人所熟知!
而此刻的赵统却正在冒着严寒行进于雪地上,抓紧往羌道回返。
面上虽然因顺利借兵成功而升起丝丝喜色。
眼神里挂着凝重的目光。
他没有那么太过乐观!
即便有援军是一件幸事。
但所谓打铁还得靠自身硬,关键布防还得看自己麾下的兵士。
就在他抓紧从参狼羌营地赶回去的途中时。
此刻的武都郡治,下辩城。
都督府。
哨骑经过数日间于风雪里的长途跋涉。
终于也是抵足于此。
都督霍峻也收到了赵统亲笔所书写的书信。
信笺打开,徐徐查阅过后。
霍峻的面色也不由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眉宇间忽是生出了对羌道防务安危的浓浓担忧。
信间是如实的禀告了现今间的实际情况。
当他看到那句“麾下兵士由于初至北地,一时对气候水土不服,战力锐减,恐面对曹兵的趁势来袭,难以抗衡。”
霍峻看了一下落款处的日期,乃是六日前时。
他作为战阵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将。
瞬息之间就明白了如今间羌道所面临的困境。
紧随着。
他快速奔至府间屏风上所挂着的地图处,细细的盯凝着图上的各处位置。
“这……”
“羌道距离下辩路途遥远,反观距陇西所不过是咫尺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