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听闻着从旁申仪的言语,虽然他看着身形魁梧,长得极其的五大三粗,却并非是一根筋的猛汉。
也是迅速相问着接下来的军情。
“此事但请将军宽心。”
“仪已在城间做出了部署,待大军快靠近城下之际便可亮起火光。”
“到那时,城中将会有部众将趁机打开城门,迎接牛将军及麾下大军入城。”
面对着身后如狼似虎,军威正盛的一位位曹军健儿。
申仪也有些心有余悸,笑着说道。
待申仪将一番番消息全权吐露过后。
牛金面上凝重的神情方才收了起来。
大军依旧保持着秩序往城下开进。
越靠近城池。
也越能感受到城中的生气。
而一路所来。
曹军在路途间劫掠乡民一事也是时有发生。
而对于此事。
牛金也压根无人过问!
概因这就是曹军一向的军纪。
除了攻城略地,时常屠城以外。
对于劫掠等事件亦是压根无法避免的。
曹军中除却于禁,徐晃等寥寥数将治军严谨以外。
即便是诸如曹仁等这样的宗室大将。
也并不太重视劫掠此事。
久掠成性!
这也是多载下来,曹军中一直所存在的问题。
这一夜。
上庸周边遭受到洗劫的乡民无不是对这支忽然闯进来的军队是大为愤恨。
可却也无能为力!
毕竟,乡民们也并未有抵抗强权的实力。
而待大军逐步靠近城下过后。
申仪先行领着家丁护卫行在最前面。
他准备释放一早便事先约好的信号。
令城间所隐藏的士卒准备开城。
率先摸黑走到最前。
紧接着。
一团团的火光纷纷举起,照亮上空。
宛若白昼一般!
信号发出。
接下来所剩下的就是等待。
可等待了半响功夫。
城中却是都未传出丝毫的动静。
一瞬间。
军阵之间。
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将,牛金率先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申家主,怎么回事?”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呼回申仪后,他立即是面露严肃之色的斥喝着。
“牛将军息怒,息怒……”
“此事我早已安排妥当的,不可能出岔子。”
“等我在重新释放一记信号。”
说罢,他面色也不由无比的凝重起来,心下忽然间,也不由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但他并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计划泄露了。
“不可能的,此事每个环节都是秘密进行,传递消息也是由心腹所进行的。”
“此事不可能会暴露的。”
“一定不可能……”
就在申仪重新发号施令时,他亦是一边在心下暗暗思吟着。
火光重新照亮在上空。
可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
城中也没有传出丝毫的动静。
此事,越发的不寻常了!
而正在军阵中的牛金顿时面色一沉。
他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不寻常了。
“传令各部,务必警惕起来。”
“情况可能有变!”
号令传下。
各部开始相互传达着牛金的指令。
而就在申仪还在苦苦等待着的时候。
忽然之间。
城墙之三,忽是火光大作,亮如白昼。
透过强烈的灯火望过。
只见城头上立着一位位全副武装的甲士。
紧随着。
一颗颗被悬挂于城墙上方的首级也瞬间映入到了眼帘之中。
申仪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而此刻,蒯祺方才与孟达一齐簇拥着登上城头。
随后,蒯祺透着城下的黑夜高声道:“申仪,汝的谋划我等早已窥破。”
“汝等所安排于城内欲暗自打开城门迎接曹军入城的部众,也已经尽数成了刀下亡魂!”
“申仪,汝罪大恶极,明年的今日就是尔等的祭日。”
一番番的高声话语落罢。
申仪整副面容都已是心如死灰。
他完全想不通。
自己所策划的此策。
明明无比的隐秘。
究竟是如何所暴露的?
可现今间的局势,却似乎是并未给他继续过多思索的时间。
只不过。
只是稍稍慌乱了片刻。
申仪面上却是重新恢复起大笑之色。
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冷声道:“蒯祺,汝以为即便看破了我的计策,就能相安无事了吗?”
“你或许还有所不知吧?”
“从宛城进军城下的各处外围关口,早已被我的人所暗中彻底掌控。”
“现在我身后就是威武雄壮的朝廷大军。”
“倒是汝,识相的,就该乖乖的献城归顺,尚且还有一丝活路。”
“若是执意执迷不悟,那破城之日,就将是尔的死期。”
一瞬间的功夫。
申仪也是仗着身后的牛金所部主力。
他也是丝毫不惧城中的武装。
因为,他知晓,赵统所部主力早已沿汉中离去。
现在即便蒯祺等人窥破了他暗中开城的计划。
但城内的军力却并不强。
有曹军主力尚在。
他们依然难以抗衡。
“哈哈哈……”
闻言,此刻孟达却是忽然上前,俯视着城下黑夜间所站立着的申仪,就是连番大笑。
半响后。
他方才厉声道:“申仪,汝休的大言不惭!”
“今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一记无比郑重的话语落定。
申仪也是大肆放着狠话着:“好,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一记记铿锵有力的话语而落。
他迅速往军阵中行去。
“牛将军,谋划被城内诸人所窥破了。”
“接下来唯有靠您率部强攻了。”
“不过,城内并未有多少军力,想来也是一击所破。”
听闻着申仪的汇报。
牛金也早已明白此策失效了。
但夜间攻城,实非明智之举!
“各部准备后撤二十余里。”
“先安营休整,待明日在做打算。”
一席号令传下。
各部便准备撤离之际。
忽然间。
变故急剧传来。
四周忽然间,喊杀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