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米仓山主峰受阻。
张郃果断率部先行撤离至山下。
此刻曹军已经于山下扎下营寨。
已经忙碌了一整日的各部将士。
此时,几乎是刚回返到营中就纷纷歇息起来。
主帐中。
张郃则是亲自前来拜见夏侯渊。
并向其如实禀告今日下午攻主峰时所遭遇的种种情况。
“什么?”
“半山腰处竟有敌军的小股部众在藏匿?”
夏侯渊一听罢此则消息,面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他顿时间就感觉此战并非那么容易了。
特别是听到张郃言,命部众就地搜寻,都未找到敌军的藏匿之处时。
他也瞬间感受到了事情的棘手。
一时间,面色无比的严肃。
沉吟一阵,张郃不由再度拱手说道:“若是不先把藏匿点找到,并据有之!”
“那我军接下来所制定的攻山计划恐怕都不能正常的实施了。”
“敌军显然就是特意安排的,等我军进行攻击以后就从后面杀出来,以制造混乱。”
一番话语落罢。
夏侯渊接连不断的点了点头。
此言确为有理!
“嗯,若是不出所料的话,敌军的意图很明显,是为了拖延时间。”
“由于他们也是新到不久,导致无法似北山那般,建好稳固的防御根基,故而方才会出此下策,令我军攻击主峰时。”
“由一支小股部众忽然从后方杀出,以扰乱我军的秩序,迫使我军无法全力攻山。”
似是沉吟了片刻,夏侯渊想了想,也不由稍作分析着。
“夏侯将军所言不错!”
“敌军或许就是这样打算的。”
“不知将军可有破解之法?”
张郃随即也相问着。
“要不我军假意全力攻击主峰,实则却是早做准备,等这支小股部众杀出后,我等就差人紧随其后。”
“按着他们的撤离轨迹跟随,如何?”
沉吟了半响。
夏侯渊试探性的提出此策道。
“此法倒也可以一试!”
“不过末将觉得,敌军既然有此准备,恐不会轻易令我军所得逞。”
“那不知俊乂所为呢?”
“末将建议加派人手继续搜寻半山腰,细细查找。”
张郃面露坚毅之色的予以拱手回应着。
“好!”
“从明日起,本将携部配合于你。”
“多谢将军!”
一夜渐渐于黑夜中所过。
双方相安无事。
法正也监督诸部赶工至半夜过后。
也命疲惫了一天的士卒前去各自休整。
虽然急切间想弄好有力的防御工事。
可这也需要缓缓所行。
不能太过操之过急!
若是一旦己方士卒耗费太多精力。
一夜无法歇息过来,养精蓄锐的话。
一旦次日再度与曹军爆发激战。
那诸事可就遭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
法正又岂会不知?
次日清晨。
山上山下炊烟袅袅。
两军之间相互用过早饭。
随着战鼓之声逐渐响彻起来。
清晨方才渐渐生出的阳光照耀了一缕光线在大地上。
预示着新的一天将再度爆发着战事。
而对于山上的驻军而言。
各部士卒只需紧守着能够直接通往主峰之上的各处通道,不被曹军所突破就是大功一件!
曹军此刻依旧是执行着昨日的军阵。
列着无比饱满且气势磅礴的阵势。
缓缓向主峰之上步步紧逼着。
此时的法正。
则是在一队亲卫的护佑下,屹立于一处极高的山峰上俯视着山下的曹军阵势,半响后,也不由轻声叹息了一句:
“敌军此军阵极其严肃啊!”
“看起来就似乎毫无破绽。”
“若是直接挥军杀下去,恐怕并不能那么容易取胜呢。”
一番感慨。
原本升起的一丝野战心思就此掐灭。
虽然他认为自己麾下的部众战力未免就弱于敌军。
可谋士者,大战虑败而不虑胜。
法正很清楚,即便能够一战击溃山下的曹军,可那又如何呢?
曹军退走。
然后曹操眼见着南山似乎也并非那么容易攻克。
索性,直接增派军力再来攻击。
那此举,岂不是就弄巧成拙了吗?
这还只是最好的情况。
但若是下山与之大战,败了呢?
那或许曹军就会一举杀上主峰,趁势夺取了。
那么。
这可就不是一场小失利的问题了。
说严重一些。
现在米仓山的安危与否,是直接跟阳平关绑定在一起。
甚至,汉中的归属也全部聚焦于此!
若他无法守住米仓山。
令阳平关失守,
是极有可能导致己方因此而失利汉中大战。
局势彻底逆转的!
有着如此之多的弊端,法正宁愿稳着守备,自然也不愿下山与敌军硬拼。
“传令各部,做好迎敌的准备。”
“务必不能让敌军攻上山来。”
一席号令徐徐传过。
随着令旗挥动。
各部将士也纷纷面露着紧绷之色。
可就在曹军进至半山腰处过后。
却是忽然止步不前。
前锋于此安然结阵,正对着山上守军。
而其余的士卒此刻则是忙碌起来。
接受着夏侯渊的指令,开始在各将官的安排下,曹军其余诸部开始寻找着黄忠所部的藏匿所在。
眼看着曹军这一幕。
法正居高临下观望着,哪还没不明白曹军的企图。
“嗯?曹军开始寻找老将军所部的藏匿之所了。”
“虽说那片洼谷很隐秘。”
“可不怕一万,就怕敌军误打误撞找到了此处,那老将军方面的处境可就不一样了。”
法正静静低语思索着。
他已经发现了敌军的企图。
虽然之前向黄忠提前透露了此策的危险性!
可他毕竟也是军中老将了。
法正也不能就真的视其性命于不顾呢。
“此事该要如何处理呢?”
“看曹军的动向,显然就是曹军已经提前规划好了策略,他们安排了一支部众列阵严阵以待!”
“显然就是防范我等趁机突袭。”
“硬拼肯定不行。”
法正此刻也开始迅速思索起对策起来。
直接携部杀下去被他先行否决着。
法正看着那严阵以待的军阵,就已经看得很明白。
此下去恐怕就正中敌军下怀了!
或许找寻藏匿之所才是假象,真正目的就是想吸引自己携众杀下山。
如此,他们方才好趁势大举进攻。
一举夺取主峰呢。
联想着这些。
法正又开始加紧思吟着。
“还有何策呢?”
“可既能令敌军无法找到老将军的藏匿所在,又能快速完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