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大吼着指挥。
所有的船舰都拥挤着汇聚在江中,而这种时候的铁索连横,可以确保所有的船舶甲板上如履平地!
如此一来,玄武池的水军就能发挥出全部的战力。
更别说是荆州水军…龙骁营水军!
铁索连横之下!
“嗖”的一声,文聘拔出佩刀,时机已经成熟。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随我杀!”
这下…
大魏水军们眼眸中泛着绿光,蜂拥杀入敌船甲板之上。
他们犹如猛虎出笼,踏过这“平地”一般的甲板,朝江东水军发起最凶猛的冲锋。
“列阵…迎敌!迎敌!”
周瑜不愧是江东兵马右都督,哪怕是如此这般不利的局面,他依旧很快的镇定下来。
迅速的组织反击!
如今已经是白刃战…输了船会被夺去,可赢了…他亦可以夺去对方的战船。
而周瑜敏锐的发现,对方最大的那百艘战船…便是在后方,也就是说,他只要集中力量,夺下这支“龙骁营”水军的战船,可以顺势撤回!
这是绝境中最后的希望。
“谁能夺下龙骁营船队,赏千金!”
周瑜大喝一声…
这下,原本慌乱的江东水军齐刷刷聚集在了一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怕这种时候…千金的魅力依旧巨大。
“杀…”
江东水军蜂拥一般的朝龙骁营水军杀去。
只是…文聘一马当先,他便宛若一座山峦一般,阻挠在甲板上,让所有江东水军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周瑜也发现不对了。
“谁能取龙骁营水军头领首级者,封千户侯!”
这一声传出…
“我来!”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喊话的是小将丁奉。
如果按照后世的记传去看,此人…最巅峰的战绩为“雪中奋短兵”的一场大战。
那一战…
丁奉率领的敢死队,在大雪中赤膊着上身冲向敌营,而大魏的兵马以为这帮没穿衣服的东吴士兵是来充当炮灰的…
不曾想,却是精锐…一股脑冲破了大魏的军阵损兵折将。
由此也能看出此丁奉之悍勇…
“哼…”
此时的丁奉还是一员小将,初出茅庐。
自然…面对龙骁营,可谓是‘初出茅庐不畏虎’,他望着文聘那厚重的铠甲,大喝一声,“如此铠甲?岂能水战?看吾短兵轻甲,取汝性命!”
说话间…
丁奉大喝一声,在江东水军的掩护下,他从甲板上飞身一跃,挥短刀朝文聘劈砍了过去。
他号称“江东第一白刃”高手…断刃的使用他几乎练至化境。
他一眼…便看穿了文聘的弱点。
那便是在厚重铠甲下,腰肋位置只有一层薄薄的轻甲。
“哼…”
丁奉双手握刀,爆冲而去。
电光火石…
两人已经只有咫尺之遥!
文聘发现了他,当即挥刀迎上…
反观丁奉,他的眼眸中一缕冷锋闪过…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他动若脱兔,手中白刃…迅捷如电,一刃贯穿…直刺其软肋处的弱点!
唔…
文聘俨然也发现了这个,眼眸中闪过一缕惊慌。
可…
这么近的距离,再想格挡,已经不可能!
只得力气纵贯全身,试图压住对方…
正常而言…
丁奉与文聘的选择都不错,最终的结果或许是…白刃没入,文聘的身体压倒,两败俱伤…
当然,文聘的伤势更重一分。
可…意外发生了。
因为…随着一声“哐啷”的声响,丁奉的“白刃”竟完全无法贯穿文聘身上的铠甲,哪怕是是这一层薄甲,他…他也无法破防!
这…
这太意外了。
丁奉一怔,想要后退…可文聘哪里给他这个时间。
噗…
噗…
血水自丁奉口中喷洒而出。
被文聘这厚重的铠甲撞到,丁奉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胸骨、肋骨、肩骨…好像都碎了,“咯咯”的声响,不断从骨骼间传出。
这骨骼断裂的疼痛…直是撕心裂肺!
精钢锻造的玄甲…岂是“白刃”能破防的?
反倒是文聘的体重,加上精钢铠甲,无需出手,单单与敌人撞在一起…就宛若一个人形坦克!
当然…
龙骁营的水军不是每个人都穿重甲,但作为统领…文聘的重甲是陆羽亲自为他穿上的。
水战之中,必须确保统领之人…万无一失!
“噗…”
不等丁奉反应过来,一把钢刀已经插入了他的肺腑。
为什么?
为什么?
丁奉…想不明白,为何他…他的白刃已经插入敌人的软肋,但…但却依旧无法破防?
他…他这些年到底练了些什么?
唔…
又是一刀观察心脏,丁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旋即…闭上了眼睛。
一代江东的后起之秀,就这样…初生牛犊身先死!
“哼…”
文聘一脚将丁奉踢开。
轻轻的摇了摇头,感慨道:“终究是年轻啊,与龙骁营作战,都不做功课的么?”
是啊…
与龙骁营作战,纵是轻甲…又哪能那么轻易的破防呢?
得往脸上砍哪…
面部、脖颈…这些铠甲庇护不到的地方,这才是龙骁营的真正的软肋。
可惜…面前这个“初生之犊”太骄傲了,不做功课…就妄图挑战龙骁营,自取死路!
而杀死丁奉过后…
文聘眺望着这个甲板上的白刃战!
铁索连横,如履平地…
三面夹攻,大魏的水军…之于江东的水军,就像是狼入羊群,疯了…已经彻底的杀疯了!
…
…
江北,陆羽拿着“千里眼”,望着江中的水战。
“结束了…”
他口中轻吟…
如此战局下,纵是周瑜的称号前面再加个“神”字,变成“神周瑜”也一样无力回天了。
——“走了!”
——“公子去哪里?”
——“赤壁赢了,接下来,缺的只是一个最合适的说客了!”
就在陆羽转身的功夫…
又有几艘江东的船舶挂上了“龙骁营”的大旗…
猎猎江风,将那带有“龙骁”二字的军旗吹的是猎猎作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