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举噗通跪地泣声道:“请少使君放小人一命!小人愿做牛做马,报答少使君!”
见敲打的差不多了,朱秀道:“用不着你做牛做马,我这里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做正好合适。”
陶文举止住哭饶声,咬牙道:“少使君尽管吩咐!”
“阳晋川东南有一条古河道,直通邠州,因为渊谷狭深,难行隐蔽,向来人烟稀少,却是连通邠州泾州最短的一条路。
严平会带两个指挥的兵马,进驻古河道,并在沿途布置接应点,接应从邠州逃来的百姓。你和严平负责潜入邠州,在乡民间大肆传播泾州接纳流民,并且愿为落户者分配田地建造房宅的消息,尽全力鼓动邠州百姓流入泾州定居、生活,明白吗?”
陶文举听得一愣一愣,他好歹读过几年书,很快猜到朱秀的意图,讷讷道:“少使君要从邠州引入人口充实泾州?”
朱秀懒得多做解释,将一份他亲自编纂的小册子扔过去:“自己看!”
陶文举捧着册子,只见封皮上写着:《关于泾州安置百姓的政策实施细则》
陶文举小心翼翼翻开,一页页快速扫过,越看越是心惊。
这份薄薄的工作手册,将泾州接纳、安置流民的政策条款、实施方法细节全都罗列清楚。
照此办法实施推行的话,一旦成功,泾州将在短时间内,扩充近一倍的人口。
这份工作手册已经拿去雕版刻印,节度府文职官员人手一份。
未来一段时间内,人口引进和安置工作,都将会是泾州的工作重点。
朱秀半闭着眼道:“如果你能助我将此事办好,不光性命能够保住,我还会给你一官半职,以后,你就是彰义军下属官吏。”
“当真?!”陶文举浑身一震,瞪大眼脸色涨红。
严平叱道:“少使君一言九鼎,犯得着哄骗你?”
陶文举眼珠轱辘辘转转,咽了咽唾沫,心一横:“小人拼死也要为少使君办成此事!”
朱秀笑道:“很好。你们此去,严平为主,你为辅,万事小心。”
叮嘱了一番,朱秀挥挥手让二人退下。
严平离开前,朱秀朝他使个眼色,严平会意点头。
以陶文举的机灵,用他来做这件事最合适,但也要防备他耍滑头溜走。
如果敢耍心眼,严平不会对他客气。
吃完早点,朱秀在府里溜达一圈,回官房埋头于书桌后,研究几样或许能助益农事的新式农具。
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地派出去做事,连个称心的伺候人都没有,朱秀只得感叹手下人才的匮乏。
原鹑觚县令吴兴元,在焦继勋退兵后,举家逃入岐州,朱秀派陈安去捉他,还扑了个空。
写信去岐州向焦继勋抗议,也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朱秀将良原县令沈学敏调任鹑觚县,又给了他一个指挥的兵马,让他负责消除薛家对鹑觚县的影响,安稳本县民生。
良原县令只能由主簿兼任,那家伙是本县乡绅,上任前来安定县述职,朱秀见过一面,没怎么读过书,由屠户发家,缴纳一笔钱得来的官身。
不过据沈学敏说,他在本县名声不错,经常仗义疏财,秉性不坏,只是单纯喜欢做官,却又做不来官。
朱秀有些头疼,只能勉励一番打发他回去。
等民生经济工作步入正轨,一定要好好开展吏治纠察工作,扎扎实实选派一批官吏充实基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