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闯下大祸啦!老子这回饶不了你!
你个小王八蛋惹事精!净给老子找麻烦!”
老史边打边骂咧,下手着实不轻,打得朱秀哇哇大叫,挣扎哭喊。
史向文拄着铁棍哈哈大笑,严平陈安和一众牙兵低下头不忍直视。
薛修明冷眼相对,薛修亮怔了怔,恼火道:“帅爷,这....”
史匡威又是大手一扬,肃然道:“你别管!老子这次一定要打死这混小子!谁求情也不顶用!”
薛修亮瞪眼噎住,谁说他要求情了?他巴不得史匡威当场拔刀砍了朱秀的狗头。
“帅爷,末将以为....”薛修亮再度出声。
“好!你的意思本帅知道了!”
史匡威大喝,没有给薛修亮说下去的机会,“因朱秀过失导致李光波身死,这件事的确是他有错在先!你放心,本帅一定会秉公处置,给定难军一个交代!”
“....”薛修亮无语,气恼的咬牙,他是想请史节帅当场处死朱秀,给李光波抵命。
史匡威张口就把事情定性为过失致人死亡,相当于给朱秀开脱。
史匡威抱住朱秀猛扇一顿,又对薛修明宽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薛司马还请节哀,也请尊夫人节哀。”
薛修明挤出一丝笑,揖礼没有说话。
“李光波是李氏嫡系弟子,应该要将他运回夏州安葬,我看先在薛家设置灵堂,以供吊唁,而后再送棺木启程。你们尽管操办,一应花费由节度府支给。”
史匡威梆梆拍响胸脯,黑脸严肃,难得大方一回。
“多谢节帅。”薛修明戚然道。
“本帅现在就将朱秀带回,定要查清此事!”
史匡威将朱秀提溜上马背,翻身跨上,大手一挥,率领一众牙兵回城。
朱秀横趴在马背上,一路颠簸痛苦大叫而去。
“大哥,就这么让史匡威把朱秀带走?”
薛修亮满脸恼火,不甘心地恨声道。
薛修明冷冷道:“你还真指望史匡威将朱秀当场处死?”
薛修亮怒道:“可也不能如此敷衍了事吧?死的可是李光波!”
薛修明道:“正因为死的是李光波,所以这件事才刚刚开始!风暴还在后面!薛家和节度府,究竟谁能存活,执掌彰义军,很快就要见分晓!”
“李光波被朱秀害死,消息传开,李彝殷必定恼恨史匡威,到时候我薛家与史家之争,李彝殷定然会支持我们!现在,就剩凤翔节度使焦继勋了!如果焦继勋也支持我们,薛家一定能笑到最后!”
薛修亮压抑着兴奋,握紧拳头。
薛修明微眯的眼缝里迸射厉芒:“李光波之死是烧给节度府的第一把火,我还有一把火,要从内烧起,让节度府自乱阵脚!”
薛修亮一拍大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陶文举该如何处置?要不要....嗯?”
薛修亮手刀斩落,满脸凶狠。
薛修明想了想:“不急,此人机灵,说不定还有用,留着他,但要严密监视。”
薛修亮应了声,率领一支人马先行回城。
薛修明从婢女手里接过大氅,走到拉棺木的车驾旁,将氅衣轻柔地披在李氏身上。
“妾要赶回夏州,请大伯父为四弟报仇!”李氏红肿双眸含泪,恨恨说道。
薛修明叹口气,柔声道:“夫人节哀,此事为夫自有主张。四弟之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为夫一定会查清楚。”
李氏哽咽道:“妾代四弟谢过夫郎,一切听由夫郎做主....”
李氏倚入薛修明怀中,双肩颤动,低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