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点点头,“所为何来?”
左承祖被噎的不轻,也没有这么开门见山的呀。
“我主刘玄德乃汉室宗亲,如今官拜豫州刺史,素闻公达先生大名,特派在下延请先生出山相佐。”左承祖话说的很快,他害怕自己没有机会说出来意就会被打断。
不过他显然想多了,荀攸只是话少,并不是没礼貌。
“多蒙看重,奈何荀某疏懒成性,恐难胜任,不堪从命。”荀攸的话终于多了一点。
左承祖早有准备,开口道,“方今天下大乱,智士劳心之时也,公达留荆顾观蜀地之变,不已久乎?”
荀攸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颜色,“此言出于刘玄德之口?”
左承祖本来想说是的,可荀攸眼神里闪烁着的精光让他头皮发麻,这和刚刚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太不一样了。
“非也,此吾弟刘义逊所言。”(他还不知道刘亨改名的事,后面就统一了)
荀攸似乎对刘亨这个人很感兴趣,“此人安在?”
左承祖当时听刘亨说的时候也没有荀攸这么大反应,实在不理解为什么。
荀攸理解。
南渡士子都不愿意率先回到北方下注,因为他们不想冒险。而风险和机遇往往是对等的,不愿意冒险,也就意味着你吃不到最大的一块蛋糕。
他选择刺杀董卓是为了用最简练的手段恢复汉室中央的秩序,这样最低也能够成就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霸业。
事不成,荀攸的想法就变了。
被征辟为任城相,他没有赴任,是因为他知道天下一旦大乱,任城国周围的青州,徐州,兖州将会是所有诸侯争夺的重点。将自己置身于风暴的中心,这是智者都会避免的事情。
所以他自请担任蜀郡太守,他有信心在蜀地坐观成败。不过,已经抢先担任益州牧的刘焉又怎么会给他机会呢?
刘焉主动截断益州与外界的道路,中断与朝廷的联络,打击地方豪强,巩固自身势力,更造天子车辇乘舆,此心昭然若揭。
荀攸被抢先一步,也就死了去蜀地的心,留在荆州静待时机。
荀攸一直在纠结,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回北方,或者说,要不要投入到这场乱世之间的争斗中去呢?
继续等待自然是最稳妥的,可会不会意味着自己错过了最佳的选择时间呢?他和王粲不一样,用谋到了返璞归真、藏拙多过显露锋芒的地步,莫非就这样空耗着吗?
自己心里想的事情,被人一语道破。荀攸立即就明白此人智略之高,绝不在自己之下。
至少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左承祖不知道荀攸脑海里的想法,“在小沛辅佐我主刘玄德。”
刘玄德?
荀攸对此人所知,实在寥寥。依稀记得听过这个名字,却又不是很清楚。
这个人有什么样的魅力?能够让刘义逊这样的人去辅佐他,比之曹孟德、袁本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