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备从那几封信上能推测出来一些事情,之前萧使君不常到琅琊北部走动,偶尔去了,也是因为防备黄巾的事,带足了郡兵,因此他们不敢贸然动手。
可这次备的兵马突然到达诸城,萧氏菌是跟随我的士卒一起来的,随从不多。回去的时候也是这些人贴身保护,这才被他们看到了机会。
此外,如果萧使君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因为我久战不利,选择回莒县搬救兵,想必也有可能中了他们的圈套吧。不过还好,因为被采用了陶公您的办法,这才能在短时间击破黄巾,萧使君没有回去,备也识破了他们的阴谋。”
“说到底,还是要多谢陶公啊。”随着话音落下,刘备又是长身一礼,自辩结束。
刘亨目瞪口呆,好家伙,这马屁拍的,有头有尾,上下贯穿,明线暗线相互配合交替,语言真是门艺术啊!
陈登、糜竺、孙乾却似乎跟刘亨想的不一样,他们关注的是刘备这个人,而不是他说的话。
一句话在他们几个人的脑海里反复闪烁,‘真明主也,吾当生致之’。
在他们几个人后来的列传中,史官尤其重点强调了今天这一幕,这一刻也可以称作上市这几个人的归心时刻。
后世许多小说家牵强附会,捕风捉影,都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就说烈祖皇帝在今天觉醒了转世投胎的神识,从此叱咤风云,江山在握。
刘亨当时位高权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总不能下场跟他们撕,说烈祖皇帝根本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厉害,今天就是他的溜须拍马大会。
舆论往往比当事者还要清楚发生了什么,甚至要把他们的观念强行灌输给当事者。
刘亨一言难抵四口,好虎架不住群狼,只好由他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儿,百姓是需要给统治者身上有一层神秘色彩的。
曹豹却不甘心,“王胖子是死无对证,琅琊的事您不知道,可就是这样,您还能有一套可以完整串起所有事情的推论。玄德公,您推的干净,却不想一想在座的诸位能够相信吗?”
刚有些狐疑的官员们又开始摇摆了,今天你们俩是要玩死我们呀,能不能有一个人占据绝对的优势呀?当墙头草也是很累的。你以为我们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斟酌利弊吗?
刘备和曹豹谁也不理谁,齐身朝着陶谦下拜,异口同声,“陶公,还请您明鉴啊?”
陶谦觉得很累,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谁有理?这怎么分辨?
他看了看庭下左右坐着的官员,见他们也是泾渭分明,各成一派,一时无法决断。
刘亨脑袋里想起了两道声音,“我是真的,你是假的,我才是真的,你才是假的……
刘亨知道时机到了,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郑益,趁他不注意,猛的一推他眼前的杯子。
“啪”,焦灼的状态下,这声音很突兀,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陶谦再次愣神,又是这小子,他到底是谁呀?
郑益正看的热闹,哪里知道刘亨动的手脚,还以为是自己太兴奋给碰掉了,手忙脚乱的起来捡。
一边捡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失礼失礼,小子唐突了,诸位莫怪。”
郑益本以为这事就揭过去,确定刘亨幽幽一句,“郑师兄,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