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
四个炮长异口同声的大吼一声,手中的火把立刻凑近火门儿
就见四股白烟喷涌而出,几乎是整齐一致的炮响。
轰!
四门火炮微微向后一坐,划出一尺左右的距离,再次停稳。
陈达顺发现脚下的战船,微微荡漾一下,随即停了下来。
陈达顺忐忑不安的心终于镇定下来,看来拿破仑炮在战船上同样可以使用,不会对船体造成什么伤害。
陈达顺这才抬起望远镜,向两里外的敌军战船望过去。
与此同时,朱弘栋的望远镜,同样聚焦在这艘清军战船上。
朱弘栋注意到,当己方战船开火之后,这艘清军战船,船头上那个巨大的虎头浮雕立刻被击碎,两发炮弹将这个虎头浮雕打成碎片,然后一头撞进船舱里。
与此同时一发炮弹,沿着这艘船的船舷飞过去,明显是一发近失弹。
但是因为清军的战船实在太密集,这发近失弹同样没有浪费,它飞出几百米后,再次撞上另一艘倒霉的战船,在这艘战船的船舷上开了一个大窟窿。
此时近失弹飞过一千多米的距离,已经靠近江面,随时准备坠落,让这艘战船的船舷在接近水线的位置上出现一个脸盆大的空洞。
汹涌的江水立刻涌进这个缺口,让这艘战船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进水了!”
“进水了!”
“船要沉了!”
“船要沉了!”
这发近失弹不仅在战船的船舷上开了一个大窟窿,还冲进船舱,一路横冲直撞,连续撞破好几个舱壁才算耗尽所有动能,被一堆绳索阻拦住。
此时一群清军水兵冲进底舱,结果看到汹涌的江水从破口疯狂涌入,只是片刻工夫,已经让底舱积了脚腕儿深一层水。
“快!”
“赶快堵窟窿!”
有军官声嘶力竭的吼叫,一群清军水兵拿木板的拿木板,拎锤子的拎锤子,疯狂的冲上前去,想要堵住那个水盆大小的窟窿。
可是此时,船只已经开始下沉,那个窟窿慢慢沉入水下,水压越来越大,冲击的力量同样越来越大,几个清军水兵拿着木板,压根儿镇不住这个窟窿。
木板只要放上去,立刻就会被强大的水压挤开,几个水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仍然无法抗衡那庞大的水压。
最后他们只能勉强遮住一小半儿,强行将木板按在墙壁上,旁边的水兵赶紧拎着锤子咣咣几下将钉子砸了下去。
第二块木板被送了上来,此时,水深早已经到了腰部,几个堵窟窿的清军水兵,刚刚拿起木板,就感觉下半身都已经被江水淹没,胆战心惊的互相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有经验的水兵立刻明白,按照这个速度,这条船无论如何也救不回来了,如果他们不赶快撤出去,没准不等这块木板钉上去,整条船就要沉了。
那水兵立刻喊道。
“快走,船要沉了!”
听了这话,几个水兵再也不敢迟疑,扔下手中的木板掉头就跑,生怕跑慢了,被埋在船舱里,一起被沉船带进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