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宾心知此事难以善了,身家性命恐怕难保,顿时浑身瘫软,跌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他突然心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当初怎么当上大学士的,觉着其中未必没有生机,立刻重新振奋精神,大声与朱弘栋抗辩。
“世子殿下,国家自有法度,微臣身为内阁大学士,怎能说绑就绑,说抓就抓,朝廷法度置之于何地?”
大堂上其他几个大臣听了谢三宾的话,眉头微微一皱。
从此话的角度来讲,堂下所有大臣的立场是一致的,他们绝对不能让皇权肆无忌惮地抓捕大臣,哪怕这个大臣确实犯了无可饶恕的错误,该坚持的也必须坚持。
否则皇权得不到限制,肆无忌惮,任意妄为,有朝一日,类似的遭遇落在自己头上,恐怕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想到这里,几个大臣不约而同上前一步。
“世子殿下,此事恐怕不妥,”
朱弘栋没有想到其他几个大臣会同时站出来,他一时有些搞不清楚这几个大臣的目的,便打算看看对方的解释。
“为何?”
方逢年上前一步,言辞恳切。
“世子殿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便是谢三宾确实犯有大罪,也应该交付有司,定罪论处,而不是几个兵丁拿下,这实在有违朝廷养士三百年的初衷。”
“那首辅大人以为应该如何?”
“微臣请交付大理寺正常审理。”
朱弘栋微微沉吟,再一次问道。
“不知首辅大人认为谢三宾此人有罪与否?”
“有罪!”
方逢年毫不犹豫的答道,随即又进一步解释。
“世子殿下,微臣并不反对给谢三宾定罪,只是认为非诏令而擅为,即便是对,也是破坏国家法度。”
朱弘栋将目光望向其他几个大臣。
“几位爱卿也是如此想的吗?”
“确是如此!”
其他几个人赶紧拱手称是,就连隐隐约约跟其他几个人不对付的阮大铖,这时同样也站在一个立场上。
朱弘弄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程序正义,哪怕坚持程序正义不能让恶人立刻得到惩罚,这个程序也必须得坚持,否则一旦程序得不到坚持,将会有更多的机会去惩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