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李遥热血沸腾,隐隐感觉系统征服宇宙的进度快按捺不住了。
最后,花蝶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就连掬风也听呆了……一脸虽然听不懂,但大受震撼的表情。
两曲作罢,花蝶起身。
“二位觉得如何?”
李遥有些惋惜的叹道:
“花蝶姑娘如此才情,却留在烟花之地,是不是太屈才了?”
花蝶却道:
“艺术,是人类在科学面前最后的护城河,艺术的玄妙在于模糊本身,却又在模糊中契合某种真理,准确说,艺术也是关于人情感的科学……唯有烟花之地,才能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听到各式各样、半真半假的故事,写出这些人想象中的表达自己的曲子。”
李遥不明觉厉,听的一愣一愣的。
花蝶反问:
“二位又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呢?”
掬风不想再听什么曲子了,觉得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便起身道:
“我们何不入里屋详谈?”
花蝶没有动弹,转而道:
“向来都是我给客人写曲子,今日遇到李先生诗气磅礴,惊才绝艳,冒昧的想让先生为花蝶写一首诗。”
李遥见僚机掬风都快要掀帘了,便趁热打铁道:
“诗不是硬写的,得深入交流后才写的出来哦。”
花蝶一听,脸红的不行,想了很久才步入里间。
“请进。”
李遥抬脚入内,掬风后脚跟上。
“这你也要跟来?”
李遥有些无语。
掬风舔着脸道:
“我不是来给你当僚机的嘛,我就蹭蹭,又不来真的。”
……
里屋,是花蝶的闺房。
领客人进闺房,意味着可以做爱做的事情了。
但花蝶的闺房布局,意外的冷峻。
四壁黑石,一张青玉小床,屋子里南北通透,冷飕飕的,没有那种温柔乡的感觉。
好在掬风路子野得很,进屋寒暄几句,就开始给她抽烟灌酒。
花蝶难胜酒力,开始说起了她的床边故事。
故事不止一个,有很多。
有的平淡如水,有的波云诡谲,有的离奇,有的浪漫,有的暖心,有的致郁,仿佛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屋子里弥漫着迷离的紫樱光影,催情的迷迭香。
李遥也被烟酒、檀香和千奇百怪的故事催眠了。
虽然能以剑气破之,但他还是躺平享受这种晕晕乎乎的微醺感。
三人说着说着就躺了,躺着躺着衣服就没了。
掬风喝的最多,磨磨蹭蹭,迷迷糊糊。
隐约有种坠入云端、与蝶共舞的眩晕……
……
半夜。
李遥迷迷糊糊醒来。
掬风赤条条躺在他的怀里,睡的像个小猫咪。
精致、野蛮的小脸竟变得娇嫩,润泽,披挂着樱红的微光。
衣服、床单和被子不知为何烧了大半,空气中弥漫着剑气。
李遥感觉不太对劲。
看了眼怀中的狐狸……
又四下看了看,本该躺在他怀里的花蝶,此刻并不在床上。
不会搞错对象了吧?
清风徐来,掀起了阳台的窗纱。
李遥给掬风披上一层半烧焦的被子,自己穿好衣服下了床。
来到阳台。
群星闪耀,银河微澜。
花蝶靠着扶杆,享受着星光浴。
身上未着寸缕,宛如白玉完璧。
作为艺术家,也正常。
身材虽然比不了狐狸妖娆,但也纤细灵动,像是个精灵。
她没有抽烟,没有喝酒,也没在有月下品茗,只是单纯的扶着栏杆,仰首看着星空。
见李遥来了,她也没有任何拘谨之色,头顶星空,如蝶飞舞。
“衣服被烧了,只好光着身子。”
她坦诚的笑着。
李遥不动声色,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微微皱起眉。
“为什么我朋友被破了身,你却还是个处?”
花蝶笑道:
“李先生与掬风小姐之间的故事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听故事的人,我听到的故事是你们很般配,身无挂碍,心有灵犀,而我只是个多余的电灯泡。”
李遥凑了过去,伸手轻抚着光滑的电灯泡。
“这么说,我们之间就没有心有灵犀吗?”
这样说着,李遥的手停在花蝶心脏的位置。
“还是说你的身在这里,心却不在这里?”
花蝶任由李遥游星探月,表情无动于衷,并无女人该有的娇羞。
“是因为李先生嫌弃花蝶,嫌弃花蝶并非人类,嫌弃花蝶不是獸娘,嫌弃花蝶很可能只是个……玩偶。”
玩偶,嗯……
这是一个非常精确的描述。
李遥早就发现,花蝶体内的兽核,其实更接近某种计算核。
尽管她的皮肤、血脉和骨骼,全都是生物组织。
但其灵魂并不来自于脑组织,而来自于计算核。
准确的说,她可能是一种比艾丽塔更早、更先进的人造人版本,技术上更接近艾吉尔。
或许,正是因为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李遥才在喝醉了的情况下,没有本能的去碰她。
李遥惊讶的是,这个计算核到底智能到何种程度,居然能创造性的演奏出美妙的乐曲。
“艺术果然是人类面对科学最后的护城河,可惜很快就要被攻破了,或许把自身赋予宇宙的人正是你啊。”
花蝶知道李遥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瞒不过李遥的眼睛,任由李遥只手探索宇宙。
“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李遥笑了笑。
“不是说好了要深入交流嘛,但说无妨。”
花蝶眸光平静,倒映着星光,娓娓道来。
“五年前,帝国的罗曼皇子强占皇宫篡位登基,当夜,维多利亚公主挥军入宫,粉碎了罗曼皇子的帝王梦。而维多利亚之所以能轻易攻入帝星,是因为有一个名叫菲雅的无名公主将破解护星大阵的秘钥送了出去,而制造这把秘钥的是星澜公主。”
这个故事李遥早就知道了……
但花蝶复述一遍,让他忽然想起沉鱼的另一首诗。
好像有一句什么……
为了用千万只眼睛寻找爱人,她把钥匙送给了灿烂的辰星。
李遥不确定每个字都对,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当时他以为这只是一首情诗,就没怎么注意,现在看来,这首诗也许隐晦的暗示了什么……
李遥忽然有些细思极恐。
问题是,这种宫廷秘事,花蝶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后来呢?”
李遥明知故问。
花蝶叹息道:
“遗憾的是,两位公主都被扩散的爆炎给烧死了。”
李遥微微一惊。
星澜公主活着叛逃纸牌杀,是举世皆知的事,花蝶怎么说两位公主都被烧死了呢?
这女人到底是谁?
“你说星澜公主也被烧死了?”
花蝶平静的笑着。
“为了让菲雅留下全尸,星澜被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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