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姐，这是明年大致的计划，你先看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给你解释一下。”莳花阁，柳如是的房中，秦睿拿出了一本小册子。

柳如是接过小册子之后，慢慢地看了起来，边看边问道，“听说你准备去抓阿鲁台？”

“嗯！”秦睿点了点头，将手放在暖炉上。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朱棣要瞎搞，百姓就会受苦，我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不能让他给折腾坏了，只能自己出手了。”

“朱棣瞎搞你就让他瞎搞，百姓受苦了管我们什么事？正好百姓起来反抗朱棣，我们趁机起事，不好吗？”

“如是姐，我不是来祸害大明百姓的，大明是朱家王朝，你爹也是老朱家的人，朱棣和你爹争天下，死了几十万人，简直是造孽啊！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睡觉，会不会做噩梦？你爹想再做皇帝，估计很难了；你那个二哥建庶人，已经被朱棣圈禁了二十年，他能当皇帝吗？他当上皇帝，百姓就要倒大霉了吧？”秦睿一连串的发问。

“你……”柳如是听了秦睿的话，脸色变了又变。

“好了，如是姐，我说得都是实话，夺天下容易，夺了天下之后的事情，你想过吗？”秦睿看着眼前这个姐姐，有些无语啊。

秦睿其实很纠结，本尊是建文血脉，但灵魂却来自后世，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教师而言，打打杀杀的事情，对他来说太残酷了；让他骑马打仗，他肯定干不了。

这次准备带兵出去打仗，也是逼不得已，说心疼老百姓的话，他是在唱高调。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把这两千多人，归拢到自己名下。

秦睿如果不是开局号称自己是“天授之人”，如果不是建文帝的血脉，他宁可苟着当个土财主或者在工部慢慢混吃等死，也不会跟着柳如是掺和这件事。

自己走上这条路，可以说是逼不得已，他想求自保，但历史上所有的经验证明，皇权之争没有任何温度，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要自保就要有势力，混在文官堆里，有个好名声又怎么样？解缙被朱棣借纪纲的手除掉了，于谦被英宗借石亨之手除掉了，然后帝王假惺惺地掉几滴眼泪，事就过去了。还是当武官靠谱一些，一旦事有不谐，秦睿有钱有兵，大不了举起大旗自立为王，称霸一方。

在秦睿眼里，柳如是和梅瑾瑜两人，虽然统领着孝陵卫经历司的一批好手，但缺乏整体规划，整天就想着行刺皇帝、刺杀靖难功臣，还有就是煽动各地叛乱，属于典型的瞎折腾，还浪费了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