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你这是什么意思?带一个毛头小子来本官这里,为的竟是一个苦力的事!”工部营缮清吏司主事一脸不乐意的说。
“侯大人,这位小公子认为我们工部罔顾人命,无视王法。所以……”吴松一脸无奈,自己也是被逼的啊,难道你看不出来?
“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和本官说话?”主事一脸鄙夷,丝毫没有将秦睿放在眼里。
“哦,那你说说,谁有资格和你说话?我给你找一个来!是工部尚书还是侍郎?”秦睿一听来脾气,居然看不起自己,好歹也是平级干部啊!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来人,将这少年给我轰出去!”主事连看都没看秦睿,低头写着东西,对着门外喊道。外面的人听了主事的话,想往里冲,结果被姬友和张鹏给压制住了,外面很快吵作了一团。
听到吵嚷声,主事才抬起头来,看着秦睿,心里顿时火冒三丈,“这里是工部衙门,岂容你一个富家子胡作非为。”
“既然是衙门,就要讲理,你手下的人出了事故,人没了,你当做没事人一样,这就是你当官的所作所为?”秦睿对这种官僚体系是深恶痛绝,仗着是权力机构,为所欲为。
“本官行为若是不当,自有御史弹劾,与你一个毛头小子何干?区区一个吏役之事,需要本官出面吗?”工部营缮清吏司主事一脸正气凛然的说道。
“你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了?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在你眼里成了区区小事?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话你应该言犹在耳吧?”秦睿怒火冲天。
“说得好!”外面出来一个声音,紧接着一位头戴乌纱帽,身穿绯色官衣,绣着云纹孔雀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参见金大人。”主事见到来人之后,立即起身走到他前面,拱手施礼。
被称为金大人的人,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礼。“这位小友一番言语,令人深思。邹主事,为官之本,乃是代天抚育黎民,无论是吏役还是百姓,都是我等为官之人,所要关注的。”
“是,是!金大人之言,下官震耳发聩,稍后我就去处理。”邹主事低头认错,谁让对方官大呢?
“这位小友,此事这样处理,你可满意?”金大人朝着秦睿说道。
“不满意!”秦睿看着这位金大人,一脸无语,你当官就这样的当的?遇到一件事处理一件事?
“哦?不知道小友还有何不满意?”金大人觉得秦睿有点无事生非了。
“这位金大人,今天这事是我闹了之后,你们才处理的,我想工地上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一起两起了吧?其他的就白受伤、白死了?以后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看不见的也就算了?金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官员,只解决当面的事情,有什么用?这种事应该惯例化,做好规定,以后出了类似的事情,直接按照规矩,该赔的赔,该治的治。”秦睿一点面子也不给金大人留,直接抨击起来。
金大人一听秦睿的话,顿时眼前一亮,对呀,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想到,眼前一个少年竟然有如此见地,不俗啊。“小友言之有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见识不俗!还没请教?”
“小子秦睿!”秦睿拱手施礼回道。
“秦睿?你可是虞衡清吏司的主事?”金大人一听这名字,立马想起来一人。
眼前这位金大人,是工部左侍郎金纯,秦睿的官身就是朱瞻基找他办的,金纯是工部驻北平最高管理人员,朱瞻基要办这件事,具体手续可以后补,但任命的时候,必须通过他。
我去,暴露了!自己是虞衡清吏司主事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啊?怎么眼前这人会知道呢?秦睿暗自思索。“呃……,还没请教大人是?”
“本官工部左侍郎金纯!”金纯身形一正,脸上气度非凡。
“小子秦睿,见过金大人!大人可能认错人了,小子不是什么虞衡清吏司主事!金大人再见!”打死不能在这里承认,转身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