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出去巡哨的弟兄,前后截杀六个骑卒,全部未披甲携枪,身上只留短刀,直往东阿而去。”邢道荣朝着刘烎禀告道。
刘烎立刻露出警惕,言道:“这不像是探马,倒应该是信骑!”
“定是败走的高览军,欲图传信给东阿城!”刘烎做出判断。
邢道荣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很易猜到,便也言问道:“君侯,高览的信骑必然还有,要不要通知弟兄们放过几骑?”
“若是东阿城的张郃军,得知高览军兵败而走,必然心中惊惧万分,或将弃城而逃。”邢道荣补充道,“到时候我等兵不血刃,便可夺回那东阿城池。”
刘烎看了邢道荣一眼,不禁笑道:“你这家伙竟也知晓这些?不错!不错!”
“嘿嘿!跟在君侯身边,咱也收了些莽性!”邢道荣得意地笑道。
“说得不错!下次别说了!”刘烎却脸色一板,言道,“不可放一人一马抵近东阿城!”
“啊?为何啊?!”邢道荣大为不解。
刘烎却自信言道:“东阿城已是煮熟的鸭子,那张郃亦是煮熟的亚子,都不准飞了!”
“诺!”邢道荣立刻拱手领命。
这下子,邢道荣也明白了刘烎的意思,这是要将张郃及其麾下骑军,也一并给吞灭吃掉啊。
“对了!步军还有多久抵达东阿?”刘烎又问道。
邢道荣估算了片刻,回道:“按脚程还需四天!”
“应是三天才对!”刘烎却立刻纠正,继而又言道,“立刻派快骑传令,命赵苍、魏延等步军统领,速速加快脚步、昼夜兼程,三天内必须围住东阿,若是哪个晚了片刻,其军集体记过!”
“诺!”
听到刘烎之言,邢道荣也不禁肃然,立刻派人飞马传令。
在刘烎的军中,极为注重功过,尤其是集体功过。
因为,刘烎的军伍分为三类,及甲乙丙三个档次层级,此中不包括县兵、游缉等衙卒。
以三千人的营为单位,若获得三次集体大功,则可全军建制上升一级;若是记两次集体大过,则全军监制降低一级,若无级可降则撤销建制。
这些年,刘烎始终不忘塑造军魂荣誉,军伍的建制登记如同神圣,若是降级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并且,刘烎麾下这么多营军伍,也只刘烎的两营骑军,赵苍的一营步军,步骘的一营水军,才达到甲级的军格。
可见军伍层级的提升困难。
而迄今为止,刘烎麾下各部军伍,都还未降级的事情。
因此,无论哪一营的兵将,都不肯轻易的犯下集体大过,否则便是自绝都不足洗刷耻辱。
……
张宪胯下的战马,此时已经气喘吁吁,马臀更是中了两箭,此时正在不住的渗血。
按照张宪的估算,胯下战马再跑三里,最多三里……便要力绝倒下。
而他张宪也将丧命。
因为,在他张宪的身后,正有十余骑追赶,全都是弓马娴熟。
就在几日前,张宪还见识过这帮骑军的实力,他们近三万人数的河北军,被撞得溃乱重损。
以至于主将高览,不得不退避三舍,停在座土城修整。
然而还未来得及喘息,他张宪却得到主将军令,命其快马前往东阿城,向大将张郃禀明战败之事。
所谓军令难违,否则将处以斩决,老家的父老兄弟,也会被牵连。
故而,虽知道此去九死一生,张宪还是跨上了战马,朝着东阿城飞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