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将夏口港托付给邓当,而他邓当却不能守住港口,反而使敌军烧尽辎重和战船。
如此天大的罪过,邓当根本无力承担,他没有脸面再见周瑜,更不愿意向敌军投降。
故而,邓当的选择是殉港,同辎重和战船……一起化作灰烬。
未有如此。
他的内心才算解脱。
这场大火,只烧到次日晌午,整座港口都是焦墟,空气里遍布灰烬,呛得人咳嗽泛泪。
“魏延,带人去看看,是不是所有战船都烧毁了?没烧掉的全部凿沉,一艘也不要留下!”刘烎立刻令道。
“诺!”
魏延立刻领命而去。
就这样,整个港口都检查一番,将所有战船都毁了后,刘烎才令大军造饭饮食,然后向着西陵城撤退。
三日后。
刘烎再次回到西陵城,却见城墙之上血迹未干,有残留的血液还未冲刷。
“张任,这几日敌军可有攻城?”
入城后,刘烎对着张任问道,却是早料到了情况。
张任点了点头,回禀道:“自主公那夜领军出城,城外敌军次日一大早,便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当日便攻上了城头。”
“所幸众军士拼死而战,才将敌军赶下城头,未能使敌军得逞。”
张任继续言道:“不过,敌军也因此看出城中空虚,之后几日攻势更加猛烈。”
“好在敌军人数不多,更赖众军士死战不退,这才守住城池不失。”
“只是……这几日麾下守军,依旧伤亡两百四十一人,其中有二十二人为正兵。”张任惭愧地言道。
“那敌军损失如何?”刘烎问道。
“约七八百人。”张任估算了一下回道。
刘烎点了点头,赞道:“张任,你麾下只有两百正兵,其余的都是新募青壮,却能以一敌四为战损,守住西陵城池不失,却已经是大功一件。”
“要知道,如此情况之下,天下大部分将领,恐怕都守不住城。”
“切不论可否守城,便是其招募的青壮,便会把守将绑了献城啊!”
刘烎继续言道,“由此可见,你张任的确有帅才,能统兵、亦能治地,来日可独当一面、坐镇一方!”
“不敢担主公这般言语!”
张任闻言之后,可谓是又惊又喜,连忙拱手拜言道。
刘烎将张任一把扶起,肃然地言道:“将守城伤亡的,全部登记录名,然后所有阵亡者,抚三斛米、一千钱、伍亩田为恤;重伤者,抚一斛米,五百钱、伍亩田为恤。”
“此外,所有伤者,养伤之日,予医给药,每日饭菜加肉八两。”刘烎补充道。
听到刘烎的话语,张任却是当场愣住,因为这样的抚恤,乃是什长以上才有。
普通的士卒,岂有有这般抚恤?!
不过,张任知刘烎言出必随,此番抚恤是绝无虚假。
顿时,张任看向刘烎的眼神,也变得无比敬佩和信服,世上如这般爱兵如子的,恐怕也唯有主公一人而已。
只待这番抚恤执行下去,整个西陵城新募的军伍,都将对主公甘愿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