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操使者夏侯霉前来,此人为夏侯渊的侄子,亦是虎豹骑的百人将。
不过这次前来,虎豹骑的夏侯霉骑不了马,而是乘坐一叶小舟而来。
而抵达江东军营寨的山丘后,夏侯霉连忙从舟船上爬下,整个人却是趴在地上吐个不停。
对于北人的夏侯霉而言,这是他生来头次乘船,只觉得头晕脑胀、脚底轻浮,肚子里如同翻江倒海,像是要把肝胆都吐出似的。
若不是曹公命他为使者,夏侯霉便是被罚扫茅房十日,却也不会同意乘舟渡水了。
“拜见督军中郎将!”
缓过神的夏侯霉,立刻跟随牙门将,前来帅帐面见刘烎。
“夏侯使者前来,不知曹公有何令示?”刘烎直接问道。
当即,夏侯霉从怀中取出书帛,刘烎转手接过书帛浏览,方知曹操军中粮草匮乏,特向江东军借粮十万斛。
并且,为了感谢江东军借粮,待攻下寿春城池之后,曹操愿向天子表奏,请封刘烎为九江太守。
对于刘英而言,他绝不愿意借粮给曹操,而且一次还是借十万斛。
这尼玛不是抢劫么!
然而,曹操愿表他刘烎为九江太守,相当于等到淮南战事结束后,默许江东军的势力过江,同意刘繇、刘烎父子经营淮南。
当然,这些也不过是空头支票,整个九江郡除寿春未下,其余的地方都被瓜分,刘烎也只掌控合肥以南罢了。
刘烎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当自己被表奏为九江太守后,曹操和吕布会轻易交出城池。
不过,万事讲究个师出有名,这九江太守的官职,对刘烎而言甚有意义。
当即,刘烎直接对着面前的夏侯霉,言道:“夏侯来使,曹公请借十万斛军粮,在下自然不敢有拒意。”
“然而,此十万斛军粮,却非江东独供。”刘烎又言道。
夏侯霉看着刘烎,不解地问道:“中郎将此言何意?”
“在下军中粮草也不多,若非前番劫取袁术辎重,却也已经是独木难支。”
刘烎向着夏侯霉继续言道:“而那劫取的袁术辎重,亦有刘豫州出兵协助,故而供给曹公的军粮,七万斛归江东军提供,另外三万斛在名义上,则是刘豫州相给的,还请夏侯来使如实禀告曹公。”
“这……”夏侯霉露出诧异之色,还是点了点头应道,“中郎将之言,在下必带回曹公,还请放心!”
……
寿春北郊山丘,曹操本部营垒。
当夏侯霉返回后,带着乘舟的眩晕,向着曹操如实回禀。
“三万斛军粮要算是刘玄德借给的?”曹操闻言也是一愣。
随即,曹操愕然言道:“刘烎这是何意?故意给刘备卖人情么?!”
“听闻刘备、刘烎关系甚密,今刘备归至朝廷,又为曹公麾下客将,故而刘烎如此言说,也却是情有可原。”军师荀攸猜度道。
曹操点了点头,也唯有这般解释,方才是合情合理。
“子辅,你再往刘烎军中,回禀借取粮草之事,并商议洪水退去后,该如何转运粮草。”曹操向着夏侯霉令道。
夏侯霉:“……”
这一刻,夏侯霉是崩溃的,竟然还要去见刘烎,也就是还要乘舟……
然而,无论夏侯霉多么不愿意,却也只能默默拱手领命。
他只是个百人将。
一切不过是主公的命令罢了。
……
“拜见……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