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忽然凛目而怼,并晃着铜铃下令,喝道:“弟兄们,随我冲袭前面的水军!”
“啊?”
众锦帆贼闻言一愣,皆露出骇然不解之色。
显然,以他们这数十条艨冲,去攻击前面的江东水军,根本就没有多少胜算。
毕竟,那支江东水军,不但有两艘楼船,还有数十条艨艟、十多条甲舟、七八条舸舰。
“谁敢怯战!休怪某剜了他的心!”
见麾下水贼露出怯意,甘宁顿时狠厉地威胁。
众贼素知老大甘宁残暴,却也不敢再忤逆其令,立刻划动艨艟顺流快袭,直突江东水军的船阵。
此时,刘烎见锦帆贼来袭,却也有些出乎预料,想不到甘宁竟有此胆。
不愧是甘宁!
楼船旗舰之上,刘烎对着徐盛肃然令道,“徐盛!你来指挥!让我看看你的水军,如今操练的如何?!”
“诺!”
徐盛立刻领命,并传命摇动令旗,喝道:“命甲船挡于北面,迎接敌船冲击;艨艟紧随其后,随时接舷阻截,以防漏网之鱼;舸舰向北岸绕行,以最快的速度夹击、包抄!”
顿时。
随着徐盛的指挥和命令,最为坚固的甲船成为第一道防线,直接拦在了锦帆贼的面前。
而甘宁的锦帆贼,也不愧为水战的好手,却是迅速控制船身规避,七成的战船穿过甲船阻截,只有三成战船被拦住。
只不过,虽然七成的锦帆贼穿过阻截,但迎面的却是江东水军的艨艟。
顿时,双方陷入接舷之战,彼此以弓弩钩镰互攻,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不可恋战!当直取敌军将首!”
甘宁环顾着四周的江东水军,目标瞬间锁住刘烎所在的楼船。
当即,甘宁挺身立在船头,手中藤牌、断刃猛力挥舞,终于撞开一条水路,穿过江东水军的艨艟群,朝着刘烎的旗舰楼船冲去。
“放弩!放箭!”
眼见甘宁孤舟靠近,徐盛也下令楼船进攻。
顿时,数架床弩和近百弓手,朝着甘宁之舟集火。
甘宁高举藤牌于面前,格挡着密集的箭矢;而那些床弩的弩箭,甘宁则依靠踩晃船头,使艨艟快速蛇形规避,竟然避开了粗壮的弩箭。
然而,楼船毕竟居高临下,甘宁虽然举着藤牌,却依旧身负两箭。
而其舟上的水贼,也有数人中箭落水。
不过,甘宁依旧冒着箭雨,成功抵在楼船侧舷。
只见甘宁抛出钩绳,紧扣在楼船的侧板上,并顺着钩绳敏捷攀爬,如同一只灵活的猿猴,眨眼间便跃至楼船甲板。
在甘宁的认知中,楼船虽然船体巨大,但毕竟是水面战船,依旧会随波不断摇晃,却不比在陆地作战平稳。
因此甘宁心中相信,若能登上楼船近战,那么刘烎必不是对手。
若是将刘烎直接擒获,那么战斗便可一锤定音。
当然,即便甘宁跃上甲板,却也不能轻易靠近刘烎,早有弓弩手以逸待劳。
只见甘宁跃上甲板,大量箭矢便已射至。
而甘宁连忙迅速躲闪,依靠手中藤牌和短刃,格挡来袭的诸多箭矢。
虽然甘宁极为眼疾手快,却依旧被三根箭矢射中。
好在三箭未命中要害,甘宁依旧保持着冲势,向着甲板上的刘烎,猛地挥刀劈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