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烎死亡凝视着,以及那番杀意之语,綦毋闿吓得连连惊退,还撞翻了他人的酒案。
甚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敬义!”
眼见场面有些失控,首案的刘表轻咳两声,向着刘烎安抚而道:“今日酒会雅事,莫要鲁莽动粗!”
显然,刘表真的视刘烎为子侄,虽然刘烎此刻杀意张狂,却依旧不愿过于斥责。
见刘表都已经说话,刘烎也不能不给面子,向着刘表拱了拱手,言道:“是某失态了!”
很快,在刘表的周旋之下,有侍女扶綦毋闿至偏堂压惊,诗会也再次迅速恢复正常,不少南流士族也纷纷举杯,开始品评王粲的诗词,却借此明嘲暗讽、叫阵荆州士族。
只可惜,王粲的文采实在斐然,面对王粲的这首诗文,荆州士族根本无诗可比,被这帮北方士族反客为主。
于是整个诗会上,荆州士族被彻底压制,却是毫无反驳的能力。
就在此时,荆州士族出身的刘阖,如今也是刘表麾下别驾,却想出一招转移话题的策略。
“在下素闻刘烎将军文武兼备,又请得大儒郑玄前往江东,相比定是大有文才之士,今日诗会雅趣之时,刘烎将军何不金口而开,留些文句以供大家品味?!”于是,刘阖忽然起身举杯,向着自饮自食的刘烎邀请道。
果然。
随着刘阖的邀请,堂内的声音也一顿,北方士族的讥讽声,也终于停绝于耳,所有人都看向刘烎,等待着刘烎的应对。
毕竟,刚才刘烎那般气势,实在令堂内众人惊惧,此时刘阖又相邀刘烎,必然另有好戏可看。
“诗文之事,非某擅长!”刘烎直接回绝道。
听着刘烎的回答,堂内众人尽皆摇头,心中更是认定刘烎,不过是鲁莽武夫。
一些嘴贱的家伙,甚至露出嗤笑声,尽是讥讽蔑视。
“诗会乃别雅之事,刘荆州却邀武夫而来,实在令人无言以对。”
“一武夫也来附和文雅,呵呵!”
顿时,堂内不少人窃窃私语,全都是鄙夷刘烎的言论,甚至还牵连上了刘表。
显然,这是荆州本土士族在表达不满,不满北方士族的明嘲暗讽之时,刘表却无所作为、没有制止北方士族。
果然,随着堂内的窃窃私语,刘表脸上也浮现愠色,却是没有理由发作。
毕竟刘烎的确是他请来的,而想不到刘烎在文采上,居然会如此的拉胯,连句诗文都讲不出。
随便来两句都可以,只要不是打油诗就行。
你倒是支愣起来啊!
“咳咳!”
就在此时,刘烎又轻咳了两声,随即环视堂内言道:“我虽不擅诗文,但亦读过《诗经》,却也能作些庸诗。”
“哦?那请刘烎将军吟诗一番,我等自然洗耳恭听!”刘阖笑言道。
刘烎举起酒樽,向着刘表一礼,言道:“庸诗一首,请各位斧正!”
“此番北行,见汉土荒芜,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路遇一军卒,其甲胄染血,骑白马而驰,有感而作诗。”
随即,刘烎举樽一饮而尽,却将酒樽弃掷于地。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陲。”
……
……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随着刘烎饮酒而诗,堂内再次陷入俱寂,甚至连呼吸声……都停滞了。
这诗文……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