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蔡琰缩于马车之内,外面的弓弦声和喊杀声,以及家仆护卫丧命的惨叫声,一直在耳旁响个不绝。
忽然,马车外的奔蹄声,变得越来越密集,箭矢飞射的声音,如雨点般密集。
各种惨叫也此起彼伏。
“这是?!”
蔡琰心中忽然惊愣,忍不住心中暗思道:“怎么惨叫声如此连续不断……护卫、刀客的数量,不该有这么多的……”
就在蔡琰惊愣之时,马车外的声响渐渐停止,只剩不时的马匹噗鼻声。
“检查活口!”
蔡琰听到一声呼喊,竟然是汉家的语声。
只不过,蔡琰依旧蜷缩于马车内部,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出来。
因为,在这样混乱的世道下,汉人、胡人通常没有差别,该要杀人夺命的,仍旧会杀人夺命。
可无论蔡琰如何不出声,那马车的遮布依旧被掀开……
一名汉将探头朝内看来。
蔡琰连忙屏息凝气,装作已经丝鸟的模样。
可是,那汉将竟然没上当,而是抬脚跨入车内。
……
刘烎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也是微微一颤,此女肌肤凝白、气质幽雅,竟是不亚于大小乔的倾国美人。
而女子的年龄,也比二乔稍长几岁,有书香才女的气息。
近距离面对这样的女子,连刘烎不禁觉得可惜,心中叹道:“如此美人,怎么就嗝儿屁了呢……唉!要不趁热吧……”
呼呼~
突然,刘烎听到轻轻的吐气声,立刻瞪眼看着面前女子。
“哈哈哈,活着啊?竟然搁这儿装死呢!”
刘烎忍不住微笑,看着蔡琰轻笑道,“下马车吧!我不是坏人!”
随即,刘烎主动退出了马车,在车旁静静地等待着。
片刻之后。
马车遮帘被掀开,蔡琰还是从内走出。
聪慧如蔡琰者,自然知道再装下去也没用,如此不如主动配合刘烎,说不定还能保得性命。
而随着蔡琰走出马车,刘烎及周围众多骑卒,也不禁纷纷目光一亮。
美人啊!
真养眼!
不过,在刘烎严苛的威严下,众骑卒却不敢随意放肆,只是肃然地警戒于旁。
“胡骑都被驱逐,你先已经安全了!”
刘烎看着蔡琰,轻声说道:“不过,车队里的护卫皆已战死,只剩三个刀客模样的人。”
听到刘烎的言语,蔡琰向着四周环视,果然遍地都是尸血,令蔡琰脸色尽是苍白。
对于蔡琰而言,这些年她也经历过不少战乱波及,但像现在这样立身于诸多尸体中央,却还是人生的头一次。
没想到,这人生的第一次,竟然呈现给了刘烎。
并且,蔡琰也陷入黯然,家仆护卫全部折损,而仅存的三个刀客,也不可能再继续护卫她回河东。
毕竟,刀客可不是侠客,他们只认钱财,却不管仁义誓言。
没有家仆护卫在侧,刀客便会成为贼匪。
“在下芜湖令刘烎,不知姑娘是何来历?又为何会在此遭到匈奴胡骑劫掠?”
就在蔡琰心绪低沉时,一旁的刘烎忽然问道。
此时,刘烎的语气颇为轻和,使蔡琰不会感到惶恐。
“妾身乃河东卫氏之媳。”
蔡琰向着刘烎曲身一礼,又不禁悲伤地回答道:“家父曾于颍川郡阳翟授学,生前常言身葬学堂后山,此次前来颍川正是为安葬亡父。”
听到蔡文姬的回答,刘烎也是神色凝重,歉然言道:“恕在下多问,以致姑娘伤感!”
见刘烎居然主动道歉,蔡琰也是心中惊诧,连忙道:“将军不必如此!”